事实上,光就这件事而言,赵大龙和张云海办得确实不错。
至于这栋院子的大小,是买下来的还是租下来的,这一点倒还真就不怎么重要。
“地方倒也还行,就这样吧。”
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陈长生却是微微一笑,也不解释什么,更没对这三人做出什么安排,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公子,您……您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哪,难道还需要向你交待吗?”
被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张云海的脸上连忙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公子玩笑了,您要去哪,哪需要向小人交待……只是,小人有些疑惑,不知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原来是闲得没事做,有些呆不住了。”
有些好笑的看了张云海一眼,陈长生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你要是闲着没事干的话,那从今天下午起,你们三个人……颜明泉就算了,他现在还下不了地,就你们两个吧。没事出去转转也好,以这栋宅子为中心,每天都出去给我打听消息。”
“打……打听消息?”
耳中听到这四个字,不论是张云海还是赵大龙,哪怕就是如今正躺在榻上的颜明泉,脸上也同样露出了异样之色。
因为,他们真的是没想到,这位陈公子,居然会让他们出去打听消息。
可具体又应该去打听什么样的消息?
有些意外的与同伴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张云海再次开口问道:“陈公子,您……您想让我们打听什么消息?准确的说……公子您究竟想让我们几个做些什么?”
“放心!”
看出张云海的心情有些忐忑,陈长生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让你们去干什么危险的差事,因为我可不想你们再被谁给抓住,毕竟把你们从大狱里捞出来这种事,终究还是有些麻烦的。”
想到这,陈长生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正色道:“我让你们去打听的那些消息,无非也就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包括今天谁和谁闹了矛盾,谁把谁给揍了,谁家有什么东西丢了,谁家的男人和谁家的女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等等。”
“这……”
说句实话,在询问具体事宜的时候,张云海的心里还真就有些哆嗦,因为在上一刻,他本能的感觉到,眼前这位青衣少年所图不小,似乎是有心想在这大商王朝的帝都之内策划一场阴谋之类的。
否则,又哪里用得着他们这三个出去打听什么消息?
可随着对方将‘打听消息’这四个字具体的解释了一番之后,他的一张脸顿时成了苦瓜模样,因为……在他看来,出去打听这些东西,完全没有半用处。
与其说是站在自己面前这位青衣少年想凭这些东西去策划什么阴谋,还不如说是对方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一下自己和赵大龙昨天在北镇抚司大狱里对他的出卖之仇。
没错,这分明就是一种惩罚。
打探消息这种事,以往张云海和赵大龙不知做过多少,每次执行任务之前,都必然会有这么一个步骤,但像专门出去打听这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一样小事的情况,却还真就是生平头一回碰到。
“公……公子,您真不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近距离望着眼前这名青衣少年那认真的面孔,张云海不得不承认,对方看起来,真的一点也不像在和他开玩笑的样子。
“看来,这真就是在惩罚我们了……”
心中满是无奈的哀嚎一声,张云海苦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既然这是您交待给我们兄弟二人的任务,那我们定然不会令您失望。”
“很好!”
满意的看着对方那好似苦瓜般的脸色,陈长生不由轻声笑了起来:“别这么苦着一张脸,反正你们几个一天天闲着也是闲着,与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出去多走走、多看看,只是找个地方坐一会的功夫,听听别人家的墙角,这件差事也就完成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真要是这么容易的话,你去听一个看看!
心中腹诽不已,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之色,张云海深吸一口长气,随即恭声道:“公子放心,属下定然把这件事给您办得漂漂亮亮,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差事……”
“没错,这确实不是什么危险的差事,所以你要把每天听到了什么,都给我整理成册,每天晚上我回来以后,你都要把这些东西给我交上来,明白了没有?”
听到这番话,张云海原本就仿佛苦瓜一般的脸色,看起来立时更苦了几分。
原本,他还想着随便出去转两圈,然后胡乱编造一番糊弄一下陈长生,但眼前这名青衣少年的这番话,却是彻底把他心中的如意算盘给打破了。
有些愕然的抬起头看着陈长生,但只见这名青衣少年的目光好似两把尖刀一样刺进了他的心脏,对方那远超自己的一身修为,登时令张云海生出了全身血液都被这种森冷目光在一瞬间彻底冻结的错觉。
“属……属下明白!”
“很好!”
抬手在张云海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陈长生转身便负手离去,却是再也没有什么和这几个家伙继续交谈下去的念头。
毕竟,他这次回来目的已经达到,既然已经将那只白蚂蚁给取走,自然还要重新回到北镇抚司衙门。
虽说打心底不担心那桩凶杀案会把自己给扯进去,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