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点自然与陈长生没有什么关系。
不论是太子,还是六皇子、大皇子,这三个人他别说是名字,哪怕就连这三位长什么样都没见过,甚至……除了在陪着江月柔出去闲逛的时候,从那名黄衣少女的口中隐隐听说叶无欢是六皇子的人以外,他对于这个其名为商的国度,了解真的确实并不多。
昨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多,再加上晚上又在街上见到了那位捏着自己软肋的夜鬼,紧接着那人又对自己说了一大堆听起来莫名其妙的鬼话,随后更是跑了一趟雷音坊,并查到了母亲如今身在何处……他确实已经很累了。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哪怕就算他确实感觉到了累,整个人也有些疲惫,但他却并不能休息。
陈长生可是没有忘记,昨天晚上在把江月柔那小姑娘送回江府的时候,她可是说得清清楚楚——让自己今天过去找她。
找到江月柔之后,具体还要陪着她去做什么,这一点陈长生是真的不想猜,因为他已经动用射覆之术猜了整整大半夜,如今真的是已经猜够了,也猜累了。
现在,他正坐在自己的宅院之内,一只手臂拄着桌面,用两只耳朵在听着自己的属下向自己汇报。
昨天也正是在这间屋子里,陈长生亲自对张云海下了命令,要他和赵大龙这一对难兄难弟有事没事就出去转一转,先从周围四邻开始,把所有的情报都给整理一番,最后每一天报,交于他过目。
只不过陈长生现在确实很累,但出于对想要竖立起自己的威严,他却也只能强打精神,用耳朵听张云海对他讲述着这栋宅院四周邻里之间的家长里短。
东街的王寡妇家丢了一只鸡,西街的赵铁匠和卖肉的屠夫老张因为捡了一只鸡大打出手,最后那只鸡自己跑到了自家隔壁的鸡笼里……
说句实话,对于陈长生而言,听这些枯燥无味的信息,确实是一种折磨,但他还偏偏又不能不听。
若不尽快将自己的威严给竖立起来,只是一味以毒制人的话,最后往好了说,他会落得一个无人可用、无人敢用的下场,若是往坏了说,最后众叛亲离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自己能够下毒,那就一定有人能够解毒……远的不说,光是自己那位奇丑无比的老师,就绝对可以解了赵大龙、张云海、颜明泉这三个人身上的所中的毒。
因为,单以用毒、制毒的手段而言,自己如今距离丑老汉那个境界还差了很远,更别提如何超越对方。
就连用毒的本事都是丑老汉教的,他既然能教,自然也能解得了,这一点陈长生从来不怀疑。
如今自己和那位夜鬼之间虽说并未撕破脸,但这完全是一件早晚会发生的事。
如果不能在完全翻脸之前给自己收集一批班底,真要到了连自己身上那最后一点可利用价值都被榨干了之后,他陈长生可真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他自己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位四鼎巫将,凭着自己这点修为,凭着在通天塔之内所积累的那点家当,在陈长生的心里,他或许可以凭现在的家当和本事把眼前这三个人收服,但若是想凭这点东西折服一位高手什么的……那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可偏偏张云海、赵大龙、颜明泉这三个人,两个七鼎巫兵、一个八鼎巫兵,这一身修为确实太过寒酸,哪怕稍微大一点的事,这三个家伙都没有什么出手的资格。
故而,陈长生也只能把这三个人往情报人员的方向发展。
周围邻里的家长里短,这里东西自然没有什么好听的,但这却是陈长生将自己这三位属下培养成为一名合格情报员的第一步,他必须要重视起来。
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算是把这张云海整理出来那些毫无半点意义的情报给听完,陈长生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还算不错,最起码……你也算是把东街王寡妇家那只失踪的鸡跑到哪给找了出来。”
从椅子上站起,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腰肢,陈长生抬起手在张云海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随后便扔下了一句话:“继续努力。”
“啊?”
听到这一句‘继续努力’之后,张云海顿时傻了眼,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位捏着自己三人性命的陈公子,竟然会真的想让他们去继续收集这些没用的东西。
“怎么?”
尽管听不到张云海的心声,更不会什么读心术,但自己这位下属的心里如今正在想什么,陈长生却是完全能够猜得出来。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哪怕就算是放在自己身上,若真有那么一个上司让自己去做这些完全没有半点意义的事,他也会在心里暗骂不已。
“我知道你肯定会很不理解,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是我对你的一种训练。”
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看着张云海那满是疑惑的面孔,继而依次将目光从屋子里静静站在一旁的赵大龙,以及至今虽然能够下地走路,但却仍然要拄着拐杖的颜明泉等二人脸上扫过,陈长生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一句话。
“这种训练,你们也可以把它称之为一种考验,若是能够通过考验,并还愿意效忠于我的话,我日后必将待你们如同手足,也不会再用毒物来控制你们。若是不能通过这份考验,那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
听到这番话,屋中三人的脸色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极为难看。
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