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在下可是要换衣服了。虽然我不介意被你看光光,但是在你看完之后,小心我会找你负责。”
陈长生自然知道江月柔站在门外偷窥自己,但他又怎么可能会怕被人看光?
所以,头也不回的朝门外那名黄衣少女招呼了一声之后,他便直接从纳物宝袋之内随便取出了一件白色长袍套在身上。
“呸,谁要看你?”
屋外,当发现屋子里那名少年,竟真的开始换起了衣服后,江月柔顿时满脸通红的扭过了头。
而恰恰也就在这一对少年男女各自于屋内、屋外想着心事的同时,远在这只军队守卫严密的一处偏殿之内,叶无欢和江怒却是相坐对视无言。
事实上,如今这两个人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
因为,江怒在随这位皇城禁卫军统领来到这处偏殿的第一时间,便直接了当的把他手里那册《九州堪舆志》,连同记载了自己关于那几桩凶案等等推测的奏章,都一同交到了对方的手里。
尽管那份奏章只是在赶来皇城的路上,他随手在车厢里写就的,可他却是完全把想说的、该说的,都已经尽数录于其上。
这位北镇抚司指挥使相信,当坐在他身前不远处那位叶统领在看完了这本古籍之后,一定会有所表示。
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却是,也就在叶无欢在一目十行翻阅着那部古籍和奏章的时候,他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浓郁至极的天地元气,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冲天而起。
大商王朝富有天下九州,世间任何一种奇珍异宝出现在这大商皇宫之内,都不算什么稀奇事。
可令江怒和叶无欢感到意外的却是,那一股冲天而起的天地元气,却并不是在皇宫内部升腾而起,反而是在这皇城的大门口处升起的。
这两人俱是出自于世家,要说按他们的年纪、资历,若是一份提升修为的灵物都没用过的话,那也确实有些不可能。
事实上,真正令江怒和叶无欢感到震惊的,却并不是团冲天而起的元气有多么浓郁。
毕竟,站在他们两人这种层次上,不论是一位五鼎巫将,还是一位六鼎巫将,只要身上没有官位,那都只不过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借助外力突破境界,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这原本也没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然而,不论江怒还是叶无欢,他们曾几何时固然也都借助过外力来突破境界,但他们却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在短时间内连续突破两重境界。
毫无疑问,引出这么大动静的人,只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陈长生。
毕竟,在不久之前,就是这名少年当着叶无欢的面,并开口向这位叶统领来借一块地方用以突破境界。
江怒不知道那名青衣少年被面前这位叶统领安排到了什么地方,但叶无欢却是清楚的。
也恰恰正是因为清楚,更是从那团天地元气升腾而起的地方判断出了位置,所以这位皇城禁卫军的统领大人,脸上才会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震惊之色。
“连破两境,这怎么可能?”
叶无欢今年二十四岁,能在他这个年纪做到皇城禁卫军统领这个位置,成为六皇子殷受辛的心腹,他所凭的自然不可能仅仅只是家世和出身。
论及天资,他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旷世奇才,但在镇国公府各种资源硬生生往上堆的情况下,突破境界这种事,对于他而言却也没什么太大的难度。
但是,哪怕就算是他自己,也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于短短两个时辰之内,连续突破两层境界。
之所以做不到这一点,完全是因为每突破一层境界,都要花一段时间却磨合身体。
突破境界这种事,其本质是属于生命的一种跃迁。
想连续破境也不是不可能,但这种事却有着一个大前提,那就是——能找到那扇通往下一层境界的大门,并将它给推开。
“果然不愧是大商立国近两千年以来,用时最短从通天塔里走出来的天纵英才。”
良久之后,叶无欢却是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不知江大人以为此人如何?”
“这位陈公子行事,确实出人意料。”
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江怒不禁苦笑:“大商立国以来,老夫似乎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可以在两个时辰之内连破两境。”
“别说是大商立国以来这近两千年的时间里,哪怕就算把商以前的夏给加上,似乎也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手里摩挲着那部由江怒递过来的《九州堪舆志》封皮,沉默片刻之后,将目光投到它一旁所放着的奏章上,望着奏章之上写满的红色小字,叶无欢颇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江大人,您可真是给在下出了一个大难题。”
将手里那部《九州堪舆志》扬了扬,扭头望向坐在不远处的江怒,叶无欢的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江大人,在下不得不承认,你的推测……确实很有道理。”
“叶统领,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你我之间也就不用这么客套了。”
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江怒面容一肃:“如今这几桩案子该不该继续查下去,若是查那又该怎么查,这可全部都掌握在了你的手里。是查还是不查,烦请叶统领给句痛快话。”
“凶案,这自然是要查的,但是……”
望着不远这位北镇抚司指挥使,叶无欢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