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手……”
“我的脚……”
充满了毒粉的浑浊雾气之内,陈长生的身影四处游走,却是每隔几步迈出,就会动假形之术化身为另外一个人的模样。网?
他自己当然不会被毒雾所伤,毕竟当初在丑老汉门下学的就是用毒、制毒、解毒之术,若是自己被自己给毒翻,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但是,陈长生自己不怕被毒,那些被毒雾所笼罩于内的其他人却不同了。
虽然毒性不算太烈,可这一次陈长生所下的毒,原本就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剧毒,而是……让人伤口不容易愈合,且能最大限度刺激身体痛觉,并让受伤的皮肤颜色青紫相间的小毒。
杀人没什么好的,这世间有很多事,都不是只靠杀人便能解决的。
否则,九鼎巫皇一出,世间万民臣服,还要其他的巫王、巫圣、巫尊做什么?
不管花战和叶非这两位巫王境界的强者为什么想给自己‘刷’一份名声,陈长生都不会乖乖听话,所以他才在一时心血来潮之下,便设计出了这一幕。
相比于获得各种灵药、宝器之类的资源,通过自己的劳动致富,他更喜欢在心里憋屈的时候,及时出一口恶气。
那两位巫王太强,强到自己根本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要先一步被对方举手投足间一击镇杀。
所以,就算陈长生想出气,也不可能选择那两位。
而眼前这栋宅院里的人,却足够让他好好出了心里压着的那口恶气。
不论是他,还是他手中那根由臂盾所化的青铜长棍,都在无时无刻的随着假形之术,在一大片由布雾神通所构建出的雾气中不断变化着。
每次化身成其他人的模样,陈长生都会悄然走到另外一人的身后,紧接着将手中那把同样在假形之术作用下改变了形状的青铜长棍狠狠砸下。
不论偷袭成功与否,他都只出一击,而后绝不停留,转身走出几步便重新换过一副面孔。
尽管,在这种战术持续了大约三五个呼吸后,所有人都变得疑神疑鬼了起来,但这却并不能令陈长生满意。
因为,真正的重头戏,还没开始上演。
想当初,在通天塔里的时候,在遇到那什么左丘什么家伙时,对那人在那片密林中所布置的种种机关陷阱,陈长生可谓是印象深刻。
其他的东西倒也算了,那些套索之类的玩意太过繁琐,他也没那份耐心。
但是,对于那种带有倒刺的铁蒺藜、三角钉,陈长生倒可谓是兴趣十足。
这一次,在前往帝都外围六十四坊见司空礼的时候,他特意朝对方要了一些。
虽说就算司空礼自己手里也没有这玩意儿,但不过是一些铁蒺藜,倒也还难不住他,只是让下人带齐了银子出去一趟,不多时的光景,便有整整两大麻袋的铁蒺藜,被司空礼身边那位须皆白的老人交到了他的手里。
之前在动数种神通在院子里那一通乱逛,陈长生可不是在到处瞎转悠,而是将一片又一片铁蒺藜,都布置在了这栋宅院的各处角落。
而且,在扔下那些东西的时候,他还特地动移景之术,在其上布置出了一片幻像。
这种战斗方式,倒是和他最初在通天塔里的时候,所用的那种在地上埋针,紧接着动此术布置障眼法,将毒针给隐藏起来的手法完全一模一样。
只不过,随着修为的提升,相比于当初还一鼎巫将都未曾突破之际的种种手法而言,如今身为六鼎巫将的陈长生,可谓是在这门堪称无耻的战法上,再度来了个二次开。
毫无疑问,新一代的移景之术配搭浸过强力麻药的铁蒺藜,其杀伤力,远远要比曾经的毒针强出太多。
就算把铁蒺藜撒得满院子里到处都是,陈长生也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和其他人相比,他可谓是早有准备。
当初在进入通天塔之前,秦杰可是没少给他配备各种武装,不论是贴身穿的软甲,还是袖子里的臂弩,全部一应俱全。
甚至,就连脚下底下穿的鞋子,也是前边能弹出短刃,鞋底也嵌了钢板的那种。
而现在的陈长生,充分扬了当初秦杰的那种作风。
毕竟,他自己就曾用地上埋针的手法暗算了无数人,又怎么可能会不防着别人用同样的法子来阴自己?
陈长生两只鞋子的底部,全部都各自垫着一块弹性、韧性极好,平时走路完全不会有半点影响的特制钢板。
哪怕就算连他自己都忘了,究竟都有什么地方被他洒上了那种带着倒刺的铁蒺藜也没关系,反正在场的人都是敌人,那些暗器扎不到自己,自然能够扎到其他踩在那玩意儿上的敌人。
“我让你想杀我!”
“我让你那么抠门!”
“我让你不把本大爷当回事!”
土行之术在身,在这片毒雾之下,陈长生可谓是想走便走,想留便留。
不断动移景之术,反复化身成其他人的模样,分别偷袭了六个肉票里其中三人的亲爹后,察觉到自己的气海之内,法力种子只剩下了最后三分之一,陈长生当即不再有半点犹豫,却是双脚一点,身形一晃间,随着地面泥土飞溅,一只白鸽扑棱棱的扇着翅膀飞起,他整个人便消失在了这栋院子里。
“不好,那小子跑了!”
“抓住那只鸽子!”
“他娘的,居然只是幻象……”
这栋院子里情形已经足够混乱,在这片毒雾里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