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男人一如既往一副高高在上倨傲公子哥的模样,仿佛又听到了他一声冷笑,毫不留情:“柳南烟,你玩儿我呢?”
柳南烟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没有。”
话筒里传来了薛凡的一声轻笑,那人的语气轻快,一贯不羁的语气:“惊喜。”
柳南烟听到这两个字隐隐有些不爽,微微抿唇,“我们不合适。”
“薛少,你干嘛呢?快点啊,妹子可都在等你呢!”话筒对面有一个扯着嗓子的男音在喊着薛凡。
头顶‘砰’的一声巨响,柳南烟猛地紧捏手中的手机,对着电话说:“你快去吧,别让人等久了。”说完她在薛凡开口之前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柳南烟把手机扔在一边,也没有关机,她知道,薛凡这样傲然的性格,是不可能再给她打过来的。
柳南烟一时琢磨不透刚才他说那两个字的意思,纠结了几秒,索性作罢。
抬起头,发现楼上随之也安静了下来。
柳南烟是一个月前搬过来的,自从那会,她就经常能听到楼上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也不知道那家住户整天在干什么 !
柳南烟恶狠狠的看了眼白花花的天花板,低骂了一句脏话,“神经病!”
晚上,正趴在被窝里睡得昏天黑地的柳南烟被好朋友金媛媛的电话吵醒。
刚接通电话,就被一个凶悍的女声扯着嗓子骂,“薛凡有小三!就在我包间对面,那畜生好像喝了点酒,火气大,逮到人就骂,说话也有点神志不清,人在“夜色”,你赶紧的过来!”
柳南烟大脑这会有些混沌,睁开眼眸,眼前一片黑,打懵的脑袋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晕晕乎乎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在睡觉,这会已经是傍晚了。
她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灯光反射出的光源让她的双眼昏花迷乱,迷了一会又闭上,柳南烟握着电话嗯?了声,金媛媛在电话里突然尖叫了一声,她倏的意识回笼,忙问:“媛媛?你怎么了?”
“那孙子跟人打架了,你快点过来!”金媛媛根本没给柳南烟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午刚下过一场雨,卧室的窗户没关,微风凉爽,房间里很安静,柳南烟甚至能听到鼓膜里血管搏动嚯嚯的鼓声,她揉了揉双眼,扭过头扫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晚上九点。
九点半,正是夜色会所营业高峰期,京城人夜生活的开始。
出租车走的是国贸桥路,十字路口发生了起重大交通事故,车马如龙把马路围的水泄不通,司机换不了别的路,进退两难,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夜色门口不让停车,柳南烟在前一个路口就下了车,因为堵车浪费了点时间,司机师傅靠边停车,放下她后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京味调调的方言开走了车。
刚下过雨,有一大股积水沿着马路牙子往下水井道里流,柳南烟一时没留意,下车的时候踩了一脚的积水,帆布鞋很快被积水侵湿了,白色的长裙上也染了斑点浑浊,两腿冰凉,莫名舒爽。
她快步往夜色走,碰巧今天是星期天,夜色会所门口车马盈门。
这地儿柳南烟来过几次,沾了好朋友金媛媛的光,上次来,金媛媛随便点几酒就是小几千,按平时,抵她好几个月生活费倒是不假,是她万万消费不起的。
金媛媛微信里说薛凡在vip888包间里,柳南烟跟着会所引导推开包间的门,里面除了一团乱糟糟的烟酒味,一个人都没看见。
过道里有清洁工推着清洁工具走来走去,柳南烟绕过她往走廊尽头的落地窗走,低头点手机,给金媛媛拨电话。
落地窗的窗户开了一道十公分的小缝,外面的气温不高,柳南烟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道,目光一顿,扫见了左侧洗手间门前的一小摊血。
柳南烟想起刚刚金媛媛的电话里说薛凡跟人打架了那一阵骚乱,是酒炸裂的声音。
薛凡受伤了?
她轻轻无声的推开洗手间的那扇门,那道被她半敞着。
不远处地上被撇下一件白衬衫,和上面鲜红色液体形成反差,有些眩目。
男人的伤口很显目,类似尖锐物体划破的伤口模样,他背对着自己,她却从他面前的镜中看到男人异常俊美、足以颠倒众生的面孔。
男人宽肩窄腰,他身子一侧,她便看到了他前腹的几块腹肌,还没来得及细数,就听到了薛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