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依着惯例,又到了给太后请安的日子了。

宫里的规矩,唯有嫔位及嫔位以上才能够有资格来给太后请安的,是以这样,众人见着穆贵人出现在慈宁宫的时候,心底多多少少觉着她有些不懂规矩。

是,大家都知道她是科尔沁来的,可既然来了这紫禁城,那就得守着宫里的规矩,不是?

之前宫里也不是没有过科尔沁的妃嫔,可都不是乖乖的吗?怎生这穆贵人,却是如此脸大。

再想想昨个儿听闻万岁爷陪淑贵妃在校场骑射偶遇穆贵人的事儿,大家更是心底充满了揣测。鬼才相信是偶遇呢,心底是什么企图,岂能够瞒过她们的眼睛。

坐在上首的太后把诸位妃嫔的神色都看在了眼底,只见她眯了眯眼睛,很是满意的瞅着穆贵人,道:“这丫头这些日子和哀家聊了好多科尔沁的事,有她陪着,哀家这日子也过得没那么无趣了呢。”

太后欣慰的话语让诸位妃嫔心底更是有些不喜了。谁都看得出来这穆贵人算得上是美人胚子,若是有太后的抬举,虽说万岁爷多年来一直都冷待科尔沁的妃嫔,可这次,会不会是这个例外呢?

在座的良嫔,新嫔,这心底难免有了些戒心。

对于良嫔而言,这穆贵人可是居住在启祥宫偏殿的,之前她一直都对她许以漠视的态度,可今个儿,她却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威胁。

她辛者库贱奴的身份本就不被太后娘娘瞧得上,反观这穆贵人,虽说不是一宫主位,可太后心底肯定是偏着她的。

新嫔,这自打打消了对毓庆宫的念头之后,就已经暗暗谋划着如何能够再进一步了。宫里有一个淑贵妃已经着实碍她的眼了,熟料,穆贵人竟然也会不识眼色的在这个时候出风头。

这,真是让她不得不防啊。

坐在下首第一个座位的青菀,笑意嫣然道:“臣妾也着实喜欢穆贵人的性子。昨个儿在校场若不是有妹妹的指导,臣妾怕是连缰绳都不敢放开呢。”

提及昨个儿在校场的事,穆贵人嘴角也抑制不住的勾了起来。

对于这初进紫禁城的她来说,心底哪里有那么多的小九九,被青菀这么一夸,便下意识的接口道:“想来臣妾和娘娘也挺有缘的,这日后若是娘娘再想去校场,臣妾肯定随叫随到。”

良妃面色有几分嘲讽的看了一眼穆贵人,对于她这种丝毫不避讳讨好淑贵妃的行为,心下顿时觉着很是憋屈。

怎么说她也是启祥宫的一宫主位,穆贵人如此讨好淑贵妃,真真是连一丝脸面都不给她留呢。

这宫里谁不知道,自打她从钟粹宫迁宫之后,便有传闻说她遭淑贵妃厌弃了。

对此,她起初也有小小的心理压力,这不得不承认。可随着万岁爷晋升她为嫔位,胤禩又在内务府越发的得意,之后又娶了郭络罗氏做嫡福晋,再加上连宜妃都明里暗里的有亲近之意。这样一来,她对淑贵妃,早已经不是当初满腹的讨好和感激之意了。

人的野心都是与日俱增,尤其是当你达到一个高度之后,拉小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之后,这样的野心和自恃便隐隐的滋生了。

被良嫔冷冷的一瞅,穆贵人神色有些疑惑。

正在这时,太后把视线移到了德妃的身上:“过些日子温宪便出宫了,至于建公主府的事情,虽说有内务府盯着,可哀家还是觉着不怎么放心,生怕委屈了温宪。”

“要不这样吧,你和老四说说,让他多盯着点儿。”

“哀家年纪大了,若不是温宪这些年承欢膝下,着实孤单的很呢。温宪既然有幸能够留在京城,那哀家定不能够委屈了她。”

德妃嘴角强撑着笑容,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之前那件事儿,她知道老四心底多多少少是怨她的。这个时候去开口,她真是觉着有些难以开口。

可瞅着身旁的良嫔,德妃却不得不应承下来。这些日子宫里是不知道八阿哥在内务府的动作,这多多少少有点儿打她脸的意思。

良嫔这般得意,她怎么着也得挫挫她的锐气的。

这几日,她还琢磨着该怎么办,谁知今个儿太后却是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

“太后如此偏爱温宪,臣妾心底着实是感激呢。等瞅着机会,便和老四说说这事儿。”

在场的人听德妃这么一说,心底都很是一阵冷笑。

这还真是,不要脸的不要脸。平日里是怎么对待四阿哥的,现在倒是忘了不成?

四阿哥难道真就是软柿子,任你揉捏,却是丝毫的怨言也没有。

太后沉吟了下:“哀家听闻老四府邸舒舒觉罗氏已有了身孕,那孩子选秀的时候哀家倒是瞧着挺讨喜的。这样吧,桂嬷嬷,把那白玉簪赏给舒舒觉罗氏好了。”

德妃脸色猛地一阵苍白,她绝对不认为太后真的是抬举舒舒觉罗氏。依着她对太后的了解,怕是在责难她呢。

难道,太后也对她前几日的事儿心生不喜了?

诸位妃嫔见太后这般,还以为自个儿是听错了。

可转念一想,一下子便明白了太后的意味深长。

这德妃的厚此薄彼,竟然连太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真是,做额娘的做到这个程度,还真是极大的笑话呢。

青菀见德妃神色尴尬的样子,浅笑道:“本宫记得上次姐姐生辰,四阿哥送了姐姐一白玉镯子。四阿哥的孝心还真是可嘉,等什么时候小十六和小十七也能这般挂念着本宫,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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