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
萱儿扶着双答应坐在榻上,顺带着拿了一个软垫垫在她身后。
双答应拿下那支发簪,歪头有几分得意道:“不愧是佟贵妃娘娘赏的,这玉触手温润,本小主倒是头一次见呢。”
萱儿面露奉承之色:“小主能讨了贵妃娘娘的眼,在这后宫中好日子指日可待了。”
双答应点头,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语气带几分嘲讽道:“前些日子那钮祜禄氏在承乾宫那样上赶着巴结佟贵妃,要说这事儿也是靠缘分的,就说本小主,什么都不必做,就能够有佟贵妃这么一座靠山,妥妥的能把那钮祜禄氏踩在脚底。”
见自家小主兴致如此高,萱儿也顺势道:“可不是,这几日听说内务府给钮祜禄氏送去的香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再瞅瞅小主这里,却都是品色最佳的香料。”
双答应嘴角露出几丝的冷笑,却也不忘提醒萱儿:“那香料固然是好,但这段时间还是都收起来吧,宫中防不胜防的事情太多了,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萱儿恭顺道:“都听小主的,左右这些东西都放在库房,以后小主若是喜欢,再拿出来就好了。”
钟粹宫
青菀这几日倒是过得很是自在,这日午膳用的有些多了,因着害怕积了食对孩子不好,这会儿她正由梅香扶着,在小院中摆弄着那些花花草草。
没一会儿,偏殿的良贵人也走了过来。
“娘娘真是好兴致,臣妾瞧着这些花花草草被娘娘这么一修修剪剪,倒是别有一番意味呢。”
青菀摆手让她起身,顺势往一旁的小亭子里面走去。
方才坐下,良贵人就忍不住道:“娘娘,您听说了没有,昨个儿夜里长春宫可不安静呢。说是太医院的陈御医连夜赶了过去。”
青菀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倒是听闻了一些,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是不清楚呢。”
青菀这话说的其实是有所保留的,其实早在陈御医进宫不就,她这里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双答应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不好了。
良贵人也明白青菀的谨慎,低声道:“臣妾听说昨个儿陈御医也是捏了一把汗呢,虽说嘱咐太医院的人好生照顾,可好似双答应肚子里的孩子即使真的生出来了,也不会是个健康的。说不准,以后和七阿哥一般,那真的是可怜了那孩子了。”
青菀微微笑道:“双答应惯来最是谨慎的,不是说她近些日子连内务府特意巴结的香料都搁置了吗?那怎么会着了道呢?”
说着,她拿起石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小口。
良贵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几分感触道:“臣妾也不是嚼舌根,可听说是宫里检查出不干不净的东西了,可到底是什么,长春宫那边却是丝毫都没透出风声来。”
良贵人这么说倒也不是有保留,她是真不知道其中缘由的。可到底在宫中见惯了明争暗斗那么多年,她是真的害怕这事儿和眼前这位脱不了干系呢。
当然,她相信,依着眼前这位的聪慧,是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的。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有人暗中陷害。
青菀摸了摸石凳上特意铺着的羊毛毡子,道:“只怪双答应身旁没个侍奉上心的宫人,若是和本宫身旁的梅香一般,又怎么会着了道呢?”
被主子如此夸赞,梅香的脸嗖的一下却是红了,“主子,一切都是奴婢份内的事情罢了,您这样说真的是折煞奴婢了。”
良贵人见她们主仆二人如此默契,对身旁的碧儿使了个眼色,下一瞬一件做工精美的浅黄色肚兜就摆在了青菀的眼前。
良贵人的脸上有几分讨好意味道:“臣妾得娘娘抬举,才得以入住钟粹宫。一直想着报答娘娘,却又苦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现下却是赶了巧了,不是臣妾自夸,臣妾的绣工在宫中诸位妃嫔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就拿来讨娘娘的喜了。”
青菀瞧着上面祥云刺绣,笑盈盈道:“妹妹这肚兜一看就是给小阿哥做的,只是不知道这次本宫肚子里的,会是个小阿哥,还是小公主呢。”
良贵人急忙宽慰道:“瞧着娘娘的肚子,一准儿是个小阿哥。”
青菀浅浅一笑:“那本宫成妹妹吉言了。”
良贵人斟酌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没几日就是圣驾回銮了,到时候宫中可少不了一场风雨呢。臣妾在宫中这么些年走下来,有件事儿却是不得不和娘娘叨唠几句。”
青菀看着良贵人,微笑道:“妹妹尽管说就好,在本宫面前,没那么多遮遮掩掩的。”
良贵人会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才继续道:“万岁爷离京那会儿,宫中除了娘娘,钮祜禄氏,双答应都是有身子的人。现在,钮祜禄氏失了孩子,双答应这里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宫中向来不少那些莫须有的揣测,只怕对娘娘不好呢。”
青菀拿起小肚兜细细的摩挲着,有几分好笑道:“妹妹是担心本宫被人陷害,还是觉着这事儿就是出自本宫之手呢?”
良贵人闻言,赶忙起身就跪倒在地上,急切解释道:“臣妾万万不敢揣测娘娘万分,臣妾得娘娘怜爱才得以入钟粹宫,又如何会不懂感恩呢?”
“臣妾更知道,宫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所以,才想提点娘娘几句。”
青菀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扶起来,缓缓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本宫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就冲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