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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幽冀燕云:食且不饱

结论,显而易见。

妖贼巨炮、快枪、精骑无数,士气高昂又悍不畏死,乃是军将不愿对阵的强敌,尤其亲历山西之战的李卑、艾万年、贺人龙三人。

山西溃败之后,三将残存败兵合计只有四千步骑,其中李卑独有两千步骑,艾万年、贺人龙各一千步骑。前面说过,明军主力精锐乃是各将家丁部曲,也唯有家丁部曲才能与军将荣辱休戚与共,肯跟着李卑、艾万年、贺人龙三将千里辗转。三将兵员减损比例看似极高,其实只是剔除大量凑数的额兵,其固有的家丁私兵根基仍在,真实实力并不逊色驻军山西时。

当然有一利也有一弊,李卑等三将四千步骑固然是大浪淘沙保留下来的精华,可高比例家丁部曲特色注定其是将领私军而非国家公军。除非到了危机时刻,谁愿拿自家私军去填朝廷无底黑窟窿,冒着必死风险与妖贼拼命?晚明家丁部曲私军是共性问题,三将毫不犹豫选择自保财产,吴襄、金国奇、陈洪范、王之富四将更不会将私军无私奉献给崇祯皇帝朱由检。无需浪费口舌明说,荣耀战功托名军将私军,脏活累活苦活留给国家公军,这早已是晚明军事潜规则。哪怕是大名鼎鼎的戚继光戚少保,也无法抗拒晚明体制大环境,否然他也不会留下戚家军传说,留下浙兵利益同盟体。

七将商议到最后,不约而同选择山西总兵李卑的“后发制人,疲敌制胜”战术。

……

郑义崇祯六年冬横扫山西河南,而后考虑兵家地理优劣,攻势停步河南卫辉府、开封府、南阳府等地。

战火自古有蔓延效应,三府临县逃亡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举旗响应的、乱世火中取栗的,无数乱臣贼子呼啸南京直隶北京直隶府县郊野。崇祯七年春夏,朱大典临时征发兵役,领着一帮以吴襄等七将家丁部曲为主力,十数万战斗力参差不齐卫所民团青壮农夫为辅的杂乱援兵,围绕河南三府,努力营建新防线。朱大典、卢象升等明军督抚奉命援兵中原,首要解决的不是暂停攻势的太平军,而是当地密密麻麻的小股乱贼,毕竟攘外必先安内嘛。

也是郑义小觑明军战力,否然调遣一万步骑骚扰南北直隶,朱大典的境况恐怕更加艰难十倍。

到了崇祯七年六月,朱大典粗粗平定顺德府、广平府、大名府、东昌府、兖州府等地民变,才将目光投向雄霸河南六府的郑义。

郑义轻视明军士气,为了减少中原战乱损耗,没有遣兵干扰朱大典营建中原防线。朱大典不懂郑义睥睨天下的豪气,反而因之看轻郑义:“魏武曹操蔑视吕布,说吕布攻取兖州,不知屯兵东平,断亢父、泰山之道要击,反而稀里糊涂屯兵濮阳。昔日读史,曾叹吕布空有其勇,而今见了妖贼,才知道武夫巨贼自古如此。妖贼贪小利而忘大害,只知盘剥晋豫,而不知游兵幽冀,其心其志,其谋其略,只此而已。”

朱大典一念至此,决定复制讨伐孔有德战例,命令吴襄为右路,陈洪范、金国奇、王之富为中路,李卑、艾万年、贺人龙为左路,向卫辉府、开封府齐头并进。

显然,这并不符合吴襄等七将“后发制人,疲敌制胜”战术。

晚明军事体制以文统武,七将没有直言抗命权力,只能以它策虚与委蛇。

借口很好找,缺粮、乏饷,请朝廷补足所缺军需!

这是无可置疑的残酷事实。

晚明明军缺粮乏饷是常态,陕西民兵源头就是固原镇边军缺粮缺到叛乱。纵观今日之势,郑义雄霸陕甘朔晋豫,黄河决口徐州截断南北漕运,北直隶仓猝集结的数十万杂兵,全靠北直隶、山东两布政司艰难补给。试想,北直隶本就缺粮,年年需要通过运河自江南漕运粮食;山东刚遭兵灾,尚未从孔有德叛乱缓过气,朱大典拿什么供养广宗县八万役兵?正是因为缺粮缺到极点,每日粮食消耗数字令人胆战心惊,朱大典这才萌发快刀斩乱麻念头。

补发军粮,七将一拳打在朱大典死穴。

话说,缺粮既然是一贯的,那么七将前期为何没有拿它说事呢?

答案很简单,仍是家丁私军与国家公军的矛盾冲突。

各家私军数目,吴襄实辖三千辽骑;李卑、艾万年、贺人龙三将实辖四千步骑,陈洪范、金国奇、王之富三将实辖八千步骑,七将私军合起来总计一万五千步骑。反观广宗屯兵,总数号称十八万其实在七八万之间。要知道,青壮农夫与精锐战兵,与他们的饭量并无直接关系。无论从效率着手,还是从关系远近着手,喂青壮农夫吃饭都不如喂家丁部曲私军吃饭。粮食诚然匮乏,但朱大典筹措粮食时毕竟以七八万役兵为基础,如果把卫所民团青壮农民的应得粮食挪给家丁部曲私军,短时间内还是不用担心军粮匮乏的。

事实即是如此,七将前期沉默是因为拆东墙补西墙。

然而再拆再挪,该有的粮食缺口仍是粮食缺口。前时喂饱七将私军尚可镇压饥饿役兵不满,如今只须减轻镇压力度,饥饿役兵的怨气瞬间就能直冲青天,团团围住朱大典军帐索要粮食。朱大典既愤怒又无奈,只好熄灭进攻河南念头换取七将支持,然后借助七将私军武力蛮横压制饥饿役兵不满。

朱大典快刀斩乱麻击杀郑义的美梦,就这样不了了之。

……

然而,天空仍然笼罩着缺粮乏饷的阴云。

山东北直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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