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暄和钱云俏走到妙空的房前,见妙空正拿着大扫帚在清扫院中的落叶,便走了过去。
昨夜齐暄从海源长老处得知妙空和尚就是长阳法师的后人,而汉宫中著名的长阳法师应该就是玄镜的制造者。妙空或许能够解开玄镜的全部秘密,以及帮助齐暄将玄镜封印。
不过,齐暄还是更为担心罗赛的伤情。其实早在钱云俏去找他之前,他便来妙空房里看过,那时的罗赛仍然昏睡不醒。
“妙空师傅,罗赛的情况可有好转?”他忧心问道。
妙空见齐暄面色不佳,知道他一定没有睡好。
“罗施主一直未醒,估计还要睡上一阵子。你们不必过于忧心,回去歇着吧。”
齐暄点点头,看了看旁边的钱云俏,心想,要不要让她也知道玄镜的事。
长期以来,他都没有对钱云俏提起过有关玄镜的只言片语,一是不想节外生枝,二是不愿让钱云俏牵扯其中。可是经过相处,他觉得钱云俏是个懂事理、有分寸的女子,对待人情世故,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既然承认她是自己的朋友,那么对朋友就不应刻意隐瞒什么,今天便可当着她的面儿,说一说玄镜。
“妙空师傅,有件事我想与你说说。”齐暄对妙空言道:“听海源长老说,你是长阳法师的后人,可有此事?”
“贫僧的师父确实说起过。”妙空回道。
齐暄心中立刻有些欢喜,他将玄镜之事告知妙空,并向妙空求得帮助。
站在一旁的钱云俏听齐暄讲起玄镜的来龙去脉,表情十分淡定,并没显出惊奇之色。她斜眼看看齐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想来她和齐暄也已相识不短,也有了些交情,可是齐暄从没在她面前提到玄镜,而玄镜又是对于齐暄来说万分重要的东西,选择不说,显然是对她还不够信任。而今,齐暄在她面前与妙空聊起玄镜,看来,是对她有了信任感的一种表现。
想到这里,钱云俏自然感到很高兴。她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大脑飞快地运转,试图从中找到重要信息。
妙空坐到树下的石凳上,认真聆听齐暄的讲述。
听到最后,他不禁笑了笑,说:“施主,玄镜的秘密,贫僧不知。而封印它的方法,贫僧同样不知啊。”
斗转星移,玄镜出于汉宫,而真正知道其中故事的人早已化骨成灰,又有谁能说得清呢?妙空和尚虽为长阳法师后人,可岁月长河早就洗刷了太多的印记。物是人非,想让妙空知晓其中一二,实在是难为他了。
钱云俏也加入到他们的对话中,三人聊起玄镜释放出的黑暗能量,都为此忧心忡忡。
齐暄见她对玄镜十分上心,对她又添了几分好感。
可惜说来说去,到最后,他们也没讨论出个结果。事实证明,现在就为玄镜戴上紧箍咒,还为时尚早。
“人有人的命,物有物的命,随缘即好,说不定早就有人为它安排好了结局。”妙空说着,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三人说笑间,忽听身后传来动静,齐暄回头一看,居然是罗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齐暄快步上前,紧张询问道。
“感觉不错,就是浑身没劲儿。两脚像踩在云端似的,飘飘然。你的腰没事儿了吧?”
“好多了。”齐暄扶住罗赛的胳膊,说道:“你不用惦记我,你现在才是重点保护对象。昨晚你流了好多血,应该多休息。我扶你回房间,外面风大。”
妙空见罗赛已苏醒,身体也无大碍,便建议他们回江城为好。灵山寺虽说清静,适宜修养身心,但是寺里吃的食物都是素菜素饭,清汤寡水,对于像罗赛这样急需补充营养的病人,留在寺里,不如回江城去。食补也好,药补也罢,多多益善。
罗赛也觉得留在寺里会给妙空和其他师傅添麻烦,于是就催着齐暄带他回城。
“你行吗?还要坐挺远的车呢。”齐暄皱着眉头说道。
“行啊。妙空师傅不是说了嘛,我现在就是虚弱些,没问题。”罗赛坚持要回去,伸出胳膊挽住齐暄的手臂,笑道:“我是坐车,又不是开车,累不着。”
既然如此,三人便回去与钱语桥商量,明日一早就回江城。
晚饭时间,齐暄端着饭菜回到屋里,罗赛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房梁看得出神。
“快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齐暄用筷子夹上一些素菜放在米饭上,端到罗赛面前,夹起一块蘑菇,送到他嘴边。
罗赛见状,撑着床,坐起身,一脸嫌弃地说道:“不用你喂,我自己能吃。”说着,从齐暄手里抢过碗和筷子。
齐暄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强的?根本不需要别人照顾?你是没看见昨天你那憔悴的样子,躺在那儿就和死了差不多。要不是你体质好,不对,应该说你是运气好,否则——”
“否则我就见佛主去了,对吧?”罗赛抬眼瞧了瞧齐暄,夹了口米饭送到嘴里。
“算了,你自己吃吧。”齐暄有些生气,走回到小桌边,捧起饭碗大口吃起来。
没吃两口,就听见罗赛剧烈咳嗽起来。他赶紧过去拍着罗赛的后背,神情严肃地盯着罗赛的后脑勺。
“没事儿——呛着了——”罗赛边咳边解释。
可他越咳越厉害,憋得满脸通红,倒腾了好几下才喘过气来。
谁难受,谁知道。罗赛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