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国主在张郃的威逼下,诺诺连声,一个“不”字也不敢说。
“另外,有件事我要拜托你们。”张郃的脸色渐渐严肃,“乌丸人的大单于顿杰死了,按道理这个大单于应该由顿杰的儿子继任,但顿杰的儿子太小,所以我们打算奏请天子,让楼班继任这个大单于,但是……”张郃冷笑了两声,“楼班、乌延、苏仆延担心我们报复他们,要把他们杀了,不敢来了。”
“麻烦两位国主在大辽河畔建一座营帐,以你们的信义做为担保,把他们请来,和我们好好谈谈。”张郃指指李溯,“我和李大人亲自去,不带军队。我希望尽快解决乌丸人的事,以便我们能重建信任,合兵一处,继续北上平叛。”
给大汉和乌丸人做个斡旋,重建彼此的信任,两位国主当然愿意。不过张郃北上征伐,还要征调他们的军队,这就让两人懊悔不迭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在襄平苦战,趁乱把鲜卑人杀得血流成河。这下弄巧成拙了。
两人不好不答应,一边笑脸承诺,一边暗中思索对策。这兵是无论如何不能出,否则肯定像顿杰一样,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八月中,在扶余王和高句丽王的劝说下,楼班、乌延和苏仆延带着亲卫渡河而来。
张郃和李溯已经先到了,两人出帐相迎,说了一番安慰话。
其实双方也没什么商量的,楼班这个大单于已经做定了,不过就是如何安排顿杰的后人,如何瓜分顿杰和追随他作战的各部落财产而已。
张郃提到了调兵的事,要求楼班统率乌丸大军跟随自己攻打鲜卑人。楼班、乌延和苏仆延马上以各种理由拒绝。顿杰和六千乌丸人是怎么死的,他们一清二楚。张郃这个借刀杀人计已经用了一次,再想用第二次就不灵了。
张郃不以为意,不厌其烦地劝说,但李溯的话就很难听了,威逼利诱,各种招式都用上了。楼班有些害怕,想答应,但乌延和苏仆延坚决不同意。
李溯火了,指着乌延破口大骂。当年打卢龙塞,乌延是胡族联军的首领,双方的仇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扶余王和高句丽王坐在一边看热闹。李溯、乌延、苏仆延就象三头红了眼的野牛,互相用乌丸话指责谩骂。
“绑了。”张郃突然一拍案几,厉声吼道,“捆起来……”
话音刚落,帐外扶余、高句丽卫士一拥而入,把楼班、乌延和苏仆延打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三人听到这些卫士嘴里喊出来的都是大汉话,这才知道中了计,气得眶眦欲裂,冲着尉仇台和伊夷模怒声叫骂。
尉仇台走到三个面前躬身致歉,“我也没办法,身不由己啊,三位多多包涵吧。”
伊夷模也苦笑道:“昨天晚上,我们的人都让张大人抓起来了。两千多人啊,你让我怎么办?三颗人头换两千人的性命,我没有选择啊。”
公孙续提着血淋淋的战刀走进了大帐,“大人,外面杀干净了。”
“杀了……”张郃一挥手,冷声说道,“先祭奠你父亲,然后把脑袋拿进来。”
楼班望着两颗血淋淋的脑袋,号淘大哭。
“我给你一个选择。”张郃指了指地上乌延和苏仆延的脑袋,“要么在辽东做大单于,统领右北平、辽西和辽东三部乌丸,要么和乌延、苏仆延一样,把脑袋留在这里。”
楼班没有选择,他只能拜伏在地。
“你不要以为河对岸的一万多骑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张郃面如寒霜,“我只要拿着你们三颗人头到对岸吼一嗓子,一万多人就一哄而散了,我想杀谁就杀谁?”张郃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派个人到对岸去,把乌延和苏仆延的亲信都叫来,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免得你统领三部的时候,有人和你作对。”
十六岁的楼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磕头求饶。
张郃不为所动,“叛乱是灭族之罪,我不过杀一群大小部落首领而已,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站在你面前的如果是公孙瓒将军,那么对岸的一万多骑,恐怕早已经在辽河里喂鱼了。”
张郃转身望着面无人色的尉仇台和伊夷模,脸上露出一丝冷森森的杀气,“我大汉陈汤将军曾有一句名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谁敢乱我大汉,我必诛他的族,灭他的国。”
八月中,镇护大将军张郃上奏朝廷,襄平大捷,辽东一战而定。
八月,大漠,金雪原。
大汉天子和大将军率军赶到金雪原,会合了漠北都护铁钺的军队。
大漠北部鲜卑的大小王早已赶到,纷纷觐见天子,表示效忠。
北部鲜卑王拓跋韬已经六十多了,王庭的军政大事基本上交给长子拓跋泓处理。但最近一年多来,由于扶罗韩的使者跑遍了整个北部大漠,很多部落看不清形势,左右摇摆,和扶罗韩秘密来往,迫使拓跋韬不得不出面予以镇制。幸运的是,目前尚没有一个部落公开背叛。
大汉天子御驾亲征,大将军亲自率军从河西赶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