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躬身笑道:“小人的恩公就在当面,待小人拜谢了恩公,大人当随意指派,小人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李弘诧异地看看四周,奇怪地问道:“恩公?我这里还有你的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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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陵随即望着李玮、谢明,笑着问道:“两位恩公大人不认识我了?”
李玮和谢明吃惊地对视一眼。李玮指着他,不敢相信地大声说道:“你就是那个徐陵?”
“正是小人。”徐陵跪倒在地,激动地说道,“当日两位恩公大人在长安救了我一命,给了我一口饭吃,还给了我一匹马,两位恩公忘记了吗?”
李玮和谢明又惊又喜,急忙一左一右把他拉了起来。
李弘和帐内众人惊异地看着他们,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们怎敢相信你就是关中第一富豪?”谢明笑道,“你也变了,我们咋看之下,不认识了。”
“伯羽兄,怎么一转眼,你就成了关中第一富豪?”李玮问道,“这也太神奇了?”
徐陵笑笑,感叹道:“如果没有两位恩公给的那匹马,哪有我徐陵的今日啊。”
“那匹马值几个钱?你难道就靠那匹马发家的?”谢明不相信地笑道。
“对,我就是靠那匹马发家的。”徐陵笑道,“不瞒两位恩公,我离开你们后,第一件事就把那匹马卖了,得了十五万钱。然后我拿这十五万钱买了一身衣服。”
“化十五万钱买一身衣服?”李玮瞪大了眼睛,“什么衣服那么值钱?”
徐陵笑而不答,继续说道:“我穿着这身衣服去拜见关中第一富豪杨攸。他过去是我父亲的朋友,他的长子早年死于北地叛乱,次子前几年死于冀州叛乱,三子去年春死于西凉叛乱,家中仅剩小女,而这个小女早年偏偏又许给了我,于是我就入赘为婿了。去年冬,老岳父仙逝,我就成了家主。我这个关中第一富豪就是这么来的。”
李玮和谢明目瞪口呆。
“原来你运气这么好。”李玮叹服道。
“我上京求学为士,运气极差,不但千金散尽,还差一点把命丢了,但我营商,运气却是……”徐陵摇摇头,叹道,“我没有做士子的命啦,天生就是这下贱的营商命。”
“你不要这么说,相比起来,你比我们要风光多了。”李玮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徐陵恭敬地拱手说道:“自从将军大人击败鲜卑人之后,两位恩公大人的大名就如雷贯耳。本来我早就想来当面拜谢,但苦于没有什么机会。这次伯庸兄邀我到并州,我想正好可以趁机到镇北将军大营看看两位恩公,但没想到,伯庸兄不声不响,就把我直接带到了龙山大营。巧了,巧啊。”
李弘闻言,伸手轻拍麹忠的后背,感激地说道:“谢谢伯庸兄想的这么周到。”
麹忠微微一笑,轻声对李弘说道:“这小子,赚了我们的钱,就休想下我们这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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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大帐内,李弘、麹忠、徐陵、左彦、李玮、宋文、谢明等人团团围坐一起,商讨着各种营商的事。
李弘想在并州实行农工商并重之策,然后以商补农,以求尽早让并州屯田摆脱钱财危机。从目前的形势看,要想让朝廷的大司农掏钱在并州屯田,根本不可能,一来大司农没有钱,二来各地的叛乱未平,平叛还需要军资,三来要想让陛下同意自己的以商补农之策,首要条件就是不要让朝廷掏钱,否则,这奏议肯定泡汤,屯田的事非要失败不可。
麹忠推开案几上的文卷,摇头叹道:“将军大人虽然有心为民,但可惜啊,生不逢时。诸位大人所提的开市也好,在边关建市也好,大力发展各类手工制品也好,养战马耕田地也好,没有三到五年时间,你们所说的这些办法都看不到钱。并州由于匈奴人和鲜卑人的不断入侵,农工商牧均遭到了巨大的打击,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绝对不可能。”
李弘神色凝重,看看徐陵,“伯玉兄,你怎么看?”
“大人千里迢迢把伯庸兄喊来,不会就是为了问问这些小事吧?”徐陵笑吟吟地说道,“凭诸位大人的远见卓识,不要我们说的,你们也知道用这些办法目前赚不到钱。大人的以商补农,这个商到底是什么商,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李弘笑笑,说道:“盐铁。”
麹忠和徐陵的脸色顿时一变。
“这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麹忠骇然说道,“从本朝武皇帝开始,三百多年了,盐铁一直都是朝廷专营,私商谁沾谁就是死罪,大人,你这是……”
李弘蓦然变脸,冷森森地望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敢拍着胸口说,你们私下没有沾过盐铁?”
麹忠摸摸脸,没有做声。徐陵低头望着案几上的竹简,略显不安。
李弘挥挥手,对左彦等人说道:“你们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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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摊开案几上的地图,指着太原郡说道:“这里有盐,有铁,如果全年开采,盐铁之利大约有多少?”
麹忠想了一下,说道:“大约五亿钱。”
“官价还是私价?”
“官价。”
“私价呢?”
“五倍。”
李弘愤怒地一拍案几,大声叫道:“那为什么我大汉国国库入不敷出?”
麹忠和徐陵看着杀气腾腾的李弘,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人,盐铁之利皆入少府,而少府的钱是给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