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嗤之以鼻,继续说道:“拓跋锋即使攻占了太原和上党两郡,除了掳掠一番他还能得到什么?拓跋锋太糊涂了,他是守不住雁门关以内这片土地的。雁门关以内的汉人是以农耕维持自己的生活,那里没有草场,只有大山、平原和耕地,我们怎么生存?去学汉人种地吗?或者我们可以去逼迫汉人种地,但汉人会种吗?早逃光了。一旦我们的士兵抢完了,他们就会调转马头出塞,拓跋锋想拦是拦不住的。没有士兵,他怎么守住两郡的土地?何况他的军队现在的确给打得所剩无几了。糊涂啊。我们的族人是靠放牧生活,不是靠种地生活,所以多少年来,草原上的民族都是以攻占大汉边郡水草丰茂的土地为主,只有掳掠才会深入到大汉国的腹地。”
慕容风拍拍地图,大声说道:“立即派人联系拓跋锋和落置鞬落罗,就说我已经率部赶到雁门关,他们两个自然就会撤退了。”
魁头低头不语,脸上的神情显然对慕容风的决定非常不满。
铁鳌小声说道:“大帅为什么一定要撤退?”
“汉人既然连雁门关都舍得放弃,肯定有足够吃掉我们的军队,他们一定还有埋伏。现在撤,还能救回几万人的性命,如果再迟一点,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铁鳌又问道:“大人为什么一定要救回拓跋锋?”
“没了拓跋锋,谁能在北部鲜卑的疆界挡住大汉国的军队?去年西疆折损了七万鲜卑将士,如果今年再损七万,鲜卑国基本上就完了。此仗如果再败,我们所有占据的土地不但要全部丢失,就连鲜卑国的疆域都要大片大片的丢失。”慕容风看了一眼魁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十年时间很长,机会很多,只要大王能够让鲜卑国强大富裕起来,谁敢不听大王的号令?”
“请大王尽起兵马,和拓跋锋、落置鞬落罗两位大人南北夹击积云岭,尽快撤出雁门关。”
魁头心事重重地走了。慕容风和铁鳌站在大帐外,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默默无语。他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
铁鳌抬头看着眼前的雄关,叹道:“可惜。”
“汉人白白送给我们一座雁门关,你以为我们承受得起吗?拓跋锋突围之后,兵力必定大损,他为了防备别人攻击他,不会再守雁门关了,他要急着回去重整军马准备打仗了。北疆之战,竟然是这么个结局……”慕容风苦笑,“两地都打了胜仗,结果我们却输了。”
铁鳌安慰道:“如今大汉国内有灾患,外有叛乱,一时间根本无力出塞攻击我们,大帅无须担忧。”
“汉人此时如果尚有余力陈兵关隘,威胁塞外,反倒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慕容风连连摇头,灰心丧气。
铁鳌瞥了一眼慕容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大王不高兴,你知道吗?拓跋锋这么骄狂,根本不计后果一路猛攻,也许和大王,和落置鞬落罗有点关系,他们两个巴不得拓跋锋损兵折将一命呜呼。这样,一个王位就稳了,一个也可以把北部鲜卑重新划归西部。”
慕容风痛苦地闭上眼睛,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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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第四天上午,雁鸣岭。
拓跋锋接到慕容风率军赶到雁门关的消息,霎时惊得魂飞天外,他一把抓住信使,大声问道:“慕容风带了多少人?”
“一千黑鹰铁骑。”
“你竟敢骗我。”拓跋锋气怒攻心,一刀把信使的脑袋砍了。望着地上血淋淋的头颅,拓跋锋犹不解气,又飞起一脚把那个光头脑袋踢上了半空。
拓跋晦和几个豪帅小帅面面相觑,心惊胆战。慕容风这个时候赶到雁门关,其用意不言自明。大家斗来斗去,最后还是给慕容风逼上了绝路。
“慕容风要是把大王,落置鞬落罗,还有我们,一把堵在雁门关内,那我们……”拓跋寒面如土色,低声说道。
“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整个鲜卑国就是慕容风的了。”拓跋韬怒声说道,“豹子和慕容风是什么关系?那是生死交情。他和豹子一定有什么秘密协定,所以才敢大摇大摆地带着几万大军从幽州赶来打我们。”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大家都不要激动。”拓跋晦大声说道,“大帅是什么人?他这一辈子什么时候用这种奸计杀过人?他要杀人,向来都是战场对决,从不做这种卑鄙之事。”
“那你说,他这么做什么意思?”拓跋帷问道。
“我们连番大战,损失惨重,本来可以通过攻占晋阳来得到补充,但大帅此时出现,无疑是不愿让我们攻占晋阳,更不愿让我们势力大涨,雄踞鲜卑诸部之上。”拓跋晦冷静地说道,“他为了保住魁头这个大王,保证自己可以操控鲜卑,所以才要趁势打击我们,他不会杀我们的。”
他看看咬牙切齿的拓跋锋,小声劝道:“大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拓跋锋一刀斩进地上,恨恨地说道:“撤,我们撤回塞外,这趟,算他慕容风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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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第四天下午,积云岭。
拓跋锋按兵不动,积云岭上也没有战斗。鲜卑人好象打累了,一个都不动。徐荣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