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回到了母亲孕育着宝宝的羊水里,降临了一处任何人任何时候自出生以来就再也没感觉到的无比安全的地带。
久违了的心安,等待已久的舒懒。
陈橙睁开眼,正想像一只伸懒腰的小猪一般,畅快地呻吟一声,却莫名被眼前的景象碎了满怀的心。
夕阳的到来,镀了奶白色发丝一层的嫣红,犹如血玫瑰似的令人迷醉。
手上的稿纸不知为何,湿了再湿,密密的纸屑被浸离、脱落,可怜异常。
苏醒后的陈橙大脑迅速运转,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精密大脑的第一次正常运算。
无数个可能一呼之间涌过终端,观察、猜想、遗弃、待定、再计算、验证查明。
嘴角苦涩一笑,龙之介这家伙,心狠得陈橙想宰了他。
最终,无奈叹息,蹑手蹑脚地穿起衣服,不愿打断少女浸在小说里的心神。
等风送走了每秒五点的樱花,陈橙终于按捺不住,抽走了泪美人手里的纸册,搁在一旁,像捧起一束紫罗兰,轻轻搂住了真白。
没有过盛的越界,双臂垂下,只是给了少女一个港湾,一个可以依附的位置。
真白的眼圈红红的,有点臃肿。
“醒了吗?橙子。”
“刚睡醒。”
“哦。”
“伤心。”
“怎么了?”
“因为真白哭了。”
“我哭了吗?”
软软的手掌推在陈橙的胸膛,真白站立身前。
古井无波,眼角珠泪,一颗颗打摔落地,真白微笑,看痴了陈橙的眼。
抬手划去,静默无语。
陈橙心疼地伸手摸头。
他没发现,自己的动作是如此的大胆。梦里畅想无数次的场景,就连请求的语言和神态亦幻想上万次。
不敌此景蓦然流露。
“我,很高兴哦。”
琥珀色的眼睛眨泪,问道。
“橙子好过分。”
“有吗?”
“真白哭了。”
“看到的。”
“橙子很高兴。”
“是呢,因为真白竟然没发现自己哭了。”
“那,果然很傻。”
“并没有哦。”
陈橙轻声道。
“因为,这就表明,以前没有人会欺负真白。”
“橙子。”
“嗯?”
“欺负我”
“嗯,以后不会了。”
歉意浮于容颜,陈橙无奈一叹。
却不想,眼前人影一重,整个身子陷入一片柔软,胸前更是惊讶。
手上的力道不断加深,似是要把陈橙拦腰截断。
可惜,少女的力道,终究小得可怜。
琥珀微点。
“橙子。”
“在。”
“我想画。”
“画什么?”
“贵树和明理。”
“好啊,没问题。”
“但是”
「居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姑娘你其实很聪明吧?」
“我说了,没问题的。这个本来就是我专门写给你用来出道的。”
腰部传来的疼痒加深。
“橙子好坏。”
“嗯嗯。”
“故意欺负我。”
“嗯嗯。”
陈橙不敢抱住真白,害怕引起反感。
但这时,见真白浑身抖动,不由拍抚安慰。
傍晚5:24。
见真白不再剧烈动作,呼吸频率逐渐放缓。
“那,真白先去吃饭吧。”
“不行。”
“为什么?”
“贵树和明理在等着我。”
“他们会一直等的,走吧,先吃饭。”
真白欲言又止,松开了手臂,听着陈橙的吩咐下了楼。
因为,她好像听见了小肚腩的叫声。
但是,她觉得陈橙有在骗她。
明理明明并没有等贵树的
「可是,你得知道,有的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所以,小真白,我可不会放手哦”
厨房一如先前走的模样。
面粉一团团四处有洒落着,乱七八糟没有收拾的样子。
真白坐在椅子上,看陈橙俯于灶前忙碌,切菜、闷油、做饭。
奶白色发丝乱糟糟洒落肩膀,如甜糖加多的黑咖啡,恨有恨不起来,无可奈何,立着几片刺角,别样的诱惑。
稿纸被陈橙珍贵地置在一旁,犹如小孩子最宠爱的玩具。
开玩笑!
我家真白哭过的第一份具有特殊意义的收藏物,上面好多的泪水,要好多钱的,怎么可能就这样嫌弃地丢掉!
空太因为志愿的事情忙碌在学生会,所以不准备回来。
美咲嘛,则是好吧,陈橙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低龄幼稚思想高智丰满身材儿童的脑子,讵是吾等凡人尚可随意揣测的?
至于人形自走炮就不用说了。
倒是千寻这个王八蛋老女人,了解陈橙一手的好厨艺后,夸也不夸一声。理所应当地跟个土匪头子一样,整天好吃好喝的给伺候着,似乎还在盘算着怂恿白山小春一起加大陈橙的工作量。
这等碧池,还有什么好说的,一把菜刀没直接丢过去,也算陈橙的心胸够宽广了。
简单地做了一个蛋包饭,涂上番茄酱,尝尝味,不行,番茄太差了,下次得自己弄。
走出来端到桌子上,发现真白不知何时已仰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小嘴开得不大,随着吐气呼息,一张一合,配合尚且稚嫩的脸颊与呆萌的气质,刹那间魅惑无比。
虽然很想真白睡过去,但想到空肚对身体不好,况且画了一下午想漫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