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让你进来。”荣和伸手一抢,就把帅老头的杯子抢了过去。
“哟哟,老哥,还记仇呢,不就是上次抢走了你徒弟么。”帅老头不以为意,调侃道。
老哥注意到了这个称呼,项飞暗暗想着,难道是师父的弟弟?
“新来的小子啊,叫师叔。”打量了项飞一眼,帅老头招呼道。
“别理他!”荣和恨得牙痒痒。这是他弟弟没错,可是他心里真是不想承认,他有这么个弟弟。和荣和注重基础的理念不一样,他这个弟弟,可是标准的滑头,从来不好好练功。但是架不住脑瓜子聪明,居然也练成了一招半式的。
而且每次他和这个弟弟比武,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荣和还是要老实说,居然也是有输有赢。毕竟两人知根知底,彼此也是很熟悉。而且,最恨的是,这个弟弟,每次都会耍阴招。最惨的一次,是悄悄藏了个马蜂窝等荣和一拳打上去。
那才是真的惨,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但是荣和还是记忆犹新。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荣和也不至于记那么久。他们虽然不和,但毕竟还是兄弟,荣和觉得他这个当哥哥的,还是要让一让弟弟的。
可这也不意味着,要把徒弟让出去啊!
这个后脚进来的年轻人,就是当年差点要拜入荣和门下当徒弟的人。和现在这幅倨傲的样子不同,这个年轻人,其实是荣和资助认识的。
那时候荣和心善,看到报纸上说有很多孩子上不起学,他就挑了市里一个家人出了意外,父母双亡的孩子资助。起初这个孩子成绩很好,也很懂事,还经常写信来感谢荣和。
后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了荣和太极大师的身份,书也不想读了,就要来拜师。这事让荣和怪不好意思的,觉得给了别人孩子一个不好的榜样,毕竟他心里还是觉得,先读书的好。荣和还特意跟这孩子见了一面,想劝他好好读书。
劝着劝着,他却发现这孩子脑瓜子挺聪明的,一方面说着对他的崇拜,一方面又说自己如果能考上大学,能不能拜师呢。
荣和当时没答应,只是让他考着。那孩子却一封一封长信的写,把他父母双亡的悲痛,觉得荣和有多温暖都写了出来。毕竟是个孩子,荣和想着,一时间就有些感动。看他悟性也不差,荣和渐渐地,就动了收徒的心思。
等到真的考上了大学,荣和心思也更浓了。就把人弄到身边来,二话不说,先削木头。和一般人不同,这孩子居然也就坚持了下来。
就在荣和想收的时候,他弟弟恰巧有事找上门来了。和他不同,他弟弟荣泰的徒弟很多,算上记名的,几乎遍布全国。什么这个老板,那个头头,都是他弟弟的徒弟。可是不知怎么地,他就看上了这个徒弟。
他当场,就和荣和打了一场。偏偏荣和一个大意,被一个新的阴招一耍,还真输了。
“忽悠人削木头呢。”那天,他弟弟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再接着一劝,这小子,居然真的跟他弟弟走了。对了,这小子叫赵宣,荣和真的不想想起他的名字,走之前还说呢:“原来荣和爷爷不想教我真功夫。”
把荣和气得直吐血。
和荣和苦行僧一样差不多隐居的生活不一样,荣泰的生活丰富着呢,各种局,各种场合。渐渐地,赵宣信都不来了,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嘴上不说,看着荣和的眼睛带上了鄙视。荣和后来才知道,他跟别人说荣和给他的资助少呢,让他饭都吃不饱。
荣和简直要气笑了,偏偏荣泰那么多徒弟,却对赵宣喜欢得不得了,天天带着。这也就让荣和,时不时就要看见这个小子,还要从别人那里听说这小子又说了什么。
嘴上不说,荣和其实心里难受的很,这农夫与蛇的故事,重现在荣和身上,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得他心里疼。这也是他这么久,一直没再收徒的原因之一,狼心狗肺的人太多了。
师父说不理,那就不理,一听这话,项飞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削起了木头。
“还削呢,榆木脑袋,哈哈哈。”荣泰大笑。
一旁的赵宣听了,也忙跟着附和地笑起来。
“没事赶紧走。”荣和把杯子重重一顿,喝到。
荣泰被吼得一愣,也有些呆。他和荣和从小一起长大,做的过分的事情多了去了,可从来没见荣和生这么大的气。他们母亲从小就死了,死之前还拉着荣和的手,让他好好照顾弟弟,荣和一直记着呢。
荣泰扪心自问,荣和这个哥哥一直做的不错,但是也正因为不错,父亲的眼睛,才始终只有他。最后,连荣家,也传给了他。荣泰气啊,为什么荣和,就这么重要。甚至父亲病重死之前还说:“小泰你先出去,我有事跟你哥哥说。”
所以荣泰处处都要跟荣和作对,作对作了一辈子,他们也老了,荣泰还是觉得不满足,他心里亏欠的东西,怎么都补不回来。
今天他来,是无意中听妞妞说了一嘴,荣和要教什么项哥哥东西。荣和找到传人了?荣泰心里很不高兴,他要上来看一眼。
项飞基础不好,哪怕身体素质再好,这时候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反而荣泰撇了两眼项飞的力道,更不知道项飞从来没练过基础了,此时项飞在他眼中,就是个练了多年基础,身体练的不错,却连最基本的东西都练不好的人。
荣和这是,没人了吧,荣泰心想。
“没有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