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小医突然一声惊呼,倏地睁开双眼,掀开小立身上盖着的薄布,移步到另一侧,蹲下,撕开小立右腿裤子染血处的布料,看着上面的一个周围泛紫的血洞和流淌出来的血液,露出果然如此的凝重模样。
“脉搏四变,起伏难测,伤处凝紫似霜,血液含黑似银线。”
小医喃喃几句,随即言语确凿道:“没错了,一定是银缠香。”
“什么银缠香。”张猎户心中一颤,急忙问道。
小医光洁的额头泌出汗水,小脸全是凝重之色,一边翻着药箱,一边解释道:“银缠香,是一种慢性毒药,小立哥腿上中的箭上就抹的此毒。”
小医微缓了一口气,道:“这种烈性毒药,前期并不会引起过多的症状,但是到了后期毒效攻心的时候,死状会特别凄惨。”
“那岂不是说。”张婶闻言,吓得一呆,脸色煞白煞白的摔到在地上,面如死灰。
“听小医说完。”
张猎户将妻子搀扶起来,面色微浮着一丝苍白,道:“小医,你继续说。”
小医点了点头,小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的微笑,道:“张婶,您别害怕,这种毒药我虽然只在医书上看过,但其中也有记载治疗此毒的方法,小立哥不会有事的。”
闻言,张猎户和张婶都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小医。
“啊,找到了。”
小医骤然一声惊呼,眉梢藏不住喜意的将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瓷罐和一个根茎呈中细两段粗的六叶药材拿了出来,然后将其交给张婶,认真嘱咐道:“张婶,瓷瓶里面的药汁要用以内服,用作两次使用,今晚一次,明早一次。而这棵六瓣重叶芝呢,则需要磨碎,用作外敷,敷在伤口上。剩下的,只要明天早晨小立哥咳出一口黑血,就说明小立哥已经痊愈了,若是没有咳出黑血,明天张婶你们再找我。”
“那,小立他......”张婶有些慌不择言,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喜意和悲意涌至心头,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忍不住又是哭出声。
“小医都说能好,那就是能好,你还哭什么。”张猎户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
小医羞涩的挠了挠头,脸上升起红润的颜色,不过有周围的火光映衬,倒是看不出来。
“张叔,张婶,你们放心吧,小立哥中的箭上所涂的银缠香只是少剂量,只要对症下药,不会留下任何隐患的。”
“这次可多谢你了,小医。”
张猎户握着小医的手,感激不尽,然后对身旁的妻子低声道:“去将今天的猎物拿过来,给小医拿回去。”
“不用不用,张叔,昨天我拿回去的肉到现在还没吃完,还剩好多呢。”小医连连摆手拒绝,目光真诚,纯净无暇。
“还没吃完呢啊,没关系,那也拿着吧,等吃完了再吃。”
张猎户热情难却,小医抿了抿嘴,只好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这位是?”
张猎户侧头看向始终未曾发出一言的古道子,眼底出现一丝警惕,笑道。
一个穷乡僻壤,常年不与外人接触的山村,自然而然对外人持有一种警惕。
况且,今天还发生了那件事!
古道子淡然处之,对张猎户眼中的警惕视若无睹,抬手辑礼,笑道:“我叫古道子,是意外受伤被小医救治的伤者。”
“伤者。”
张猎户心中思忖,眉间警惕仍未消散,笑道:“古先生,不知您家住各处啊!”
古道子神色平淡,刚欲说话。
“张叔,现在还是小立哥的事情比较重要。”
小医在旁观察过小立腿上的箭伤,起身看向张猎户,小脸严肃的道:“小立哥的箭伤,似乎不是陷阱和咱们村子中的人所为吧!”
这种涂毒的手法和箭支射伤造成的豁口,都不是他们山村的人能够做出来的。
唯有一个可能,张猎户父子两人打猎的时候遇见了来自村外之人的袭击。
“不错。”
张猎户没有任何隐藏,直接点头,移步到窗边,打开窗,隔着夜色眺望山村后面的青山,目中有恨也有忌惮,道:“今天,我和小立上山打猎,在狩猎结束之后准备下山的时候,意外看见了一群穿着皮衣的男人腰上别着长刀正在上山,我和小立就是受到他们的袭击,才导致小立右腿受到了箭伤。”
......
夜晚,也不能掩盖青山巍峨磅礴的气势。
皎洁的月光下,高耸天空的青山仿佛如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雄伟壮观。
临伴青山,自山上而来的野兽吼声时而高昂,时而低迷,昂首望去,似乎可以看见一道道雄壮可怕的影子在山中腾跃。
山村中,皎洁的月光映照着碎碎粼粼的碎石小路,耳畔传来蝉鸣娃叫的声音,似在交织成一曲奇异的歌。
路边的花草上淋着一层银色的月色光辉,琳琳闪闪,花瓣摇坠,仿若敷上一层水光。
清凉的清香弥漫开来,令人精神振奋。
“沙沙......”
踩着碎石小路上的砂石,小医和古道子并肩而行,随着月光寻找着家的方向。
“先生,你知道么?”
小医拎着两只野鸡,蹦蹦跳跳的,在月光下,明亮璀璨仿若星辰大海的眼睛看着古道子的侧脸,笑道:“六瓣重叶芝,我都忘记了是否还有这个药材,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