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在外面锦衣玉食你知道?别说三亿了,这么多年,钱生钱,早就不知道多少了,我们吃点红利也是应当的,到了人家嘴里就成了我们是蛀虫了。”
“谭家的人脉谭家的资源谭家的资金谭家的面子,真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还不是借着家族的名义发家,西南和南边有多少是家族的关系,自己不知轻重。”
对于所有的流言蜚语污言秽语,谭没了完全视若无睹,只是给母亲夹菜让她吃饭,看着她食不知味,也知道这样呆下去不舒服的还是她,遂站起身,扶起母亲,冲着老太太微微点头:“奶奶,我们吃好了。”
“嗯。”老太太停顿了一下进餐的节奏,抬起头看了谭没了一眼,点点头,破天荒的回了一声,对之前饭桌上的唇枪舌战始终保持着无视的态度,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谭靖放下酒盅:“有什么需要就找大管家,他会安排,靠近你们院子的听雨楼收拾好了,客人可以住在那里。”
谭没了点点头:“知道了大伯。明天我会安排人过来,请家里准备好财务进行账目核对,也请大伯安排人到公司去了解情况,我会准备好所有的资产转移文件。”
谭靖没应声,也没点头,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谭没了扶着母亲离开,谭松想要起身被大哥眼神示意拦住,张世东几人则是胡吃海塞结束,喝着茶剔着牙离开,当图和这群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离开之后,饭厅内顿时一片嘈杂的议论声,说什么的都有,无非是兴奋能够有一展所长的机会和对谭没了带着外人进入家门耀武扬威的不满。
“开会。”
老太太放下碗筷,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向后堂,走向她那间既当卧室又当家庭会议室的房间。
四子三女加上三个女婿,三代的男丁,加上一直负责家里所有内部事务的大儿媳和大管家,陆续放下碗筷,跟着老太太走进后堂。
熏香味浓,初次进来的人会有些受不了,老太太其实有一个不太为外人知道的恶习,时至今日还保留着吸食一点鸦-片的习惯,只是当下这种东西的进步,以她的量只需要稀释的一点点放入烟草之中,借着抽烟袋的时候一点点,身子骨足够硬,却是那种一旦倒塌就会瞬间完全崩塌的状态。
靠躺在古朴的榻上,点燃烟袋,烟雾中老太太舒展身体,自有人坐在榻前的小椅上为她捶腿,近几年老太太是愈发的沉默,一般的家庭会议都会由谭靖主持,她很少开口,可一旦开口定然是其他人无条件执行的最高命令。
谭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破天荒的没有如以往那般规规矩矩,而是自顾自的掏出烟来点燃,靠在椅子上,视线上移看着远处的房屋脊梁,暗自叹气,打定主意是不出声,你们谁愿意弄谁弄去,我女儿都被逼成了这个样子,三亿的债务啊,他很清楚女儿实际上有多少家当,为家里拼搏了这么多年,实际上属于她的东西就是几套房产几辆车和一个谭家私房菜,公司是怎么欠下那么多债务的,别人清楚不清楚他不知道,他清楚,那是这个家累的,谁谁谁出去玩一圈回来就花了几十万,谁谁谁买了辆车又是百十来玩,这是一个公司一个人养着核心几十人外围百余人,神仙也扛不住,既然女儿决定摊牌了……
作为父亲,我没勇气掀翻这个家,难道还没有勇气挺直一回腰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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