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在按照泽纳普药业药嘱服用nzt的第二周,我发现自己的整个人变的平静了许多,对于外界的感情反应小了很多。
在那天之前的一个晚上,我被演技课的老师大骂了一顿,他说我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摆不出任何自然的表情出来。
如果是平常,我估计我会躲到浴室哭上一个小时,但那个晚上我没有,我在睡觉之前服用了nzt,直接睡了下去,好像我对于自己演技有没有办法提升丝毫不关注一样!
然后是第二天,我正常起来去咖啡店上班,那是周一早上,咖啡店很忙很忙。
一个顾客找上门来,她说我帮她点错了咖啡,她点的是榛果拿铁,而我给她的却是拿铁。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位客人是点的拿铁,而她上次来的时候点的才是榛果拿铁,于是我就和她解释她点的是拿铁。
一直解释了五分钟,当她却一直不相信,非要说自己点的是榛果拿铁。
最后,她按捺不住,直接将盖子打开,将已经滚烫的咖啡泼到我的围裙上:你自己尝一尝这是不是榛果拿铁!
她的举动惊动了店长,店长过来听了她的话之后,直接叫我道歉。
我依旧坚持:她点的是拿铁!
店长一直都在劝我道歉,甚至帮我向她道歉。
我在这之前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任何的委屈,但最后她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了,我突然就看着店里面的磨豆机,想着将自己的脑袋给塞进去。
就好像我以前被麻醉了,所有的委屈和沮丧在一瞬间爆发开来,让我有一种了解自己的冲动!”
爱丽森慢慢地讲述着,她的脸上充满了后怕,显然这个故事就算是过去了近两年时间,依旧是她内心之中最深刻的记忆之一!
爱丽森的故事完全来自于她自己,凯特派人对她进行过证人演练,但这种演练从来不会告诉证人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因为真实的东西才能够打动陪审团。
也正是这一份真实,配合上爱丽森那张小巧精致,看起来从来没有吃过苦的小女孩面孔。
这种反差,让人忍不住对爱丽森升起了一丝同情之意。
仅仅是在顾正的观察之下,他就看到了两名女性陪审团流泪,以及六名陪审团展现出了愤慨的情绪,可以说爱丽森的倾诉极为成功,堪比第一次开庭的伯尼夫人。
“这个故事真的假的?”
“我感觉她不会说假话,毕竟这里是法庭。”
“哎,如果是真的,那么fda居然让这种药物上市销售,简直就是在吧我纳的税丢到水里面去啊,我要去写信投诉他们!”
“呵呵,医药公司就是这个德行,有些时候真的也不能够怪fda,医药公司为了赚钱什么事情做出来我都不觉得奇怪,哪里堵的住啊!”
听着旁听席传来的声音,顾正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刚刚从法庭上走下来的凯特,对着顾正称赞道:“顾正,你做的不错,我感觉我们起码拿下了八个陪审员!”
“十个!”
顾正在内心暗自说了一句。
根据【陪审团状态】之中显示,陪审团之中的十个头像都是闪着绿色的,唯有两个头像是红色的反对,说明他们并没有被爱丽森的故事打动,或者说这还不够!
顾正从资料之中拿出了布尔博士的笔记,里面显示了他是如何挑选陪审团的。
由于凯特的习惯,她不需要布尔博士全程对她进行庭审技术的支持,她仅仅允许布尔博士在挑选陪审团的时候,和她一起上法庭。
“七号和十一号!”
顾正看了一下,发现七号和十一号都是原本打算排除的陪审员,但由于名额限制,这两个陪审员不得不留下来。
这两个陪审员都是属于大公司的信仰者,他们认为大公司基于保护品牌的价值,会对自己进行一定的自我约束,所以对于受害者,他们会更加倾向于大公司的公关解释。
用顾正前世网络流行用语来说,他们都属于精神股东!
就在顾正思索该如何搞定这两个精神股东的时候,艾伦从被告席上站了起来,走到法庭中央。
“早上好,爱丽森小姐。”艾伦先是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说道,“根据你的描述,你成为了泽纳普药业的试药员,能够和我们说一下具体的日期是?”
爱丽森一愣,随后思索了一下,艰难地回答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成为泽纳普药业大概是前年的七月份左右,也有可能是八月份的事情。”
艾路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你对于这段记忆印象这么深刻,但你却记不到是几月份的事情喽?”
“反对,这不是一个提问!”凯特为了保护爱丽森,立刻提出了反对,“法官大人,这件事情已经两年的时间了,爱丽森小姐拥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这对于她来说又不是生日一样的纪念日,记不清楚很正常!”
凯特这番话自然不是解释给法官听的,而是解释给陪审团听的。
法官看向了艾伦,艾伦·兰登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法官大人,对于刚刚的话我非常的抱歉,我收回,但我与控方律师观点不同的是,这件事情的时间点,对于爱丽森小姐说话之中的指控非常的重要!”
收回刚刚那番话之后,艾伦继续发问:“根据泽纳普药业内部的记录,你和泽纳普药业签署协议的日期是七月二十号,并且得到了第一瓶nzt,这是否和你的记忆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