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索斯掠过了已经能够背下来的前四页,在第五页上,出现了这样一段话。
“二八佳人体似酥。
腰中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
暗里教君骨髓枯”。
卡里索斯哀叹着喃喃道:“您老还真了解我,早就知道我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意志力,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现在的阿尔布莱特帝国,已经在你以往的规划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初步显现了承平景象,百业俱兴,万众欢欣,中原诸国对我国也无不礼让谦恭,这都是你的心血呀真希望你的伤势能够早些好转,尽快回来,看看这片日新月异的热土”。
诺尔古颓然摔倒在地板上。虽然神志仍然清醒,但心中却一无所想,都说世间除死无大事,但就是这生死大事,也不在诺尔古的心上了,疲倦、劳累、权力、金钱也全部渺无踪影。
四十九天从不间断的苦行,让他圆满完成了般舟三味,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佛教修行艰苦卓绝,远不是人们凭借自己的空泛的理解能够窥测的,很多不知所谓的人以为,佛教讲究“静”,由静入“定”,再由定到“空”,直到一切皆空,才是佛教真意,但这却是一个无比幼稚的观点。
因为,只有变化,才是永恒,在极静中,动便会产生,生理机能,天地运转,无不清晰明鉴,而所谓空的念头,本身也是一个妄想,所以佛教有连续十八空的修行方式,但这仍然不是行者的目的,通过空和有之间的相互辩证,窥见那个知道空,也明了有的本源,才是真正的清静法性。
这些道理以前的诺尔古无了然于胸,但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了,而这种情况,也正是他本次苦修的至高成就。
忘物,连忘物的念头也没有,忘我,而没有忘我的概念,便是真正物我两忘的境界,而诺尔古的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数天之后,才逐步散去。
在这一段时间里,如同再度进入到了深层的定境,躺在地上,长久的不言不动,任凭日月消长,风云流转。
清醒过来的诺尔古,感觉到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疲倦与不适,但回想起当日的修行过程,竟然仍会让他的汗毛倒竖,浑身发冷,可见这次修行,确实给他在精神与**上造成了相当大的伤害。
般舟三味功行第一天,双腿已经开始肿胀,腿部筋脉紧绷疼痛异常。
般舟三味功行第三天,双腿筋脉抽搐,肌肉如同刀割,剧痛钻心刺骨,并与不能抑制的困倦交相袭来。
般舟三味功行第七天,双腿筋脉已经麻木,再无感觉,但却肿如水桶,困倦更是达到了极致。
般舟三味功行第九天,双腿肿胀全消,困意渐去,步履之间如同风生云起,潇洒自在。
但功行第十一天,更大的痛苦便再次席卷而来,在四十九天中,不断反复冲击着他的**与神经。
诺尔古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在稍事休息之后,胡乱的吃了一口早已干硬的食物,缓慢的走出房舍,双手扶着门楣,以支撑他虚弱的身体,但他的眼神,却已经掠过了烂漫的花海,看向了十丈红尘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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