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脸上泛起的微笑中透出一丝冷冽,缓缓说道:“你不害怕,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你的曾祖,如果你真的了解我,想必就不会如此坦然了”
诺尔古回复了洒脱,只是恭谨的站在那里,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老人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是世间最残酷的统治者,也是最残忍的恶魔,曾在战场上割下敌人的头颅盛酒,曾把犯我边疆的仇敌剖腹挖心,生吞活剥,但这些还不算什么我还为了争夺皇位,亲手杀了十三位兄弟,为了保住皇权,又杀了九个儿子,我一生娶过十五位妻子,都在生下孩子后被我活活掐死,现在,你还不觉得害怕吗”
诺尔古依然摇头,少顷后,才缓缓说道:“三伯父临死时曾问我,如果有人阻止我阿尔布莱特前进的步伐我会怎样,当时我沒有回答,三伯父告诉我,无论是谁当杀则杀”
老人闻言立刻追问道:“你的回答呢告诉我”
“当杀则杀”诺尔古不暇思索的回答,言语间,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冰冷的寒意,神情气韵竟然与他这位曾祖惊人的相似,而帕西瓦见到这番情景,脸上的笑意却温和了起來。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们生下來义务和责任已经限定了我们的行为,不合适宜的仁慈,只会毁了这个使命,毁了我们整个家族和国家,我曾经何尝沒有你们这样的感慨,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仍会那么做,哪怕以后的无数个日夜都不能安枕,每一次饮食都透露出血液的腥咸,我也仍要如此”
诺尔古仍旧沉默的倾听,而他的曾祖似乎也沒打算询问他的意见,仍然继续说道:“看看这里的美景吧为此,我们都付出了什么阿尔布莱特的皇帝从不在百岁退位,只会提早而不是延后,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他的另一个使命,來到这个神秘的地域,继续监护着我们的祖国,而所谓的帝国金盾,并不是为了防止外來的动乱,而是我们自己的家庭纷争,如果我们无需顾虑这些,现在的阿尔布莱特,想必早已称雄神佑了吧”
毫无疑问,德尼罗家的血脉赋予了这个家族极为杰出的天赋,如果沒有随之而來的诅咒,他们或许会冲过风暴之海,向光明神殿发起挑战,亦或许主动打开封印,去征服潜藏在地下的魔族帝国,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猖狂的想法,究其原因,也是源于他们血液里传承的狂念。
诺尔古自幼就修习炼心之法,而其心智也极为成熟,对事情自然通达明朗,了无挂碍,但现在不同了,他早已久经战火的洗礼,心中的狂念与杀气也越发深重了,及至现在,他已经有了不能自制的倾向,而这种情况,便是他最为恐惧的事情。
回想当日,年少的诺尔古还曾为错手杀了刺客而感到难过,但在雷历平原,却已经毫无愧疚的连杀多人,其中也包括他的大伯父,然后的虎口谷之战、落日峡谷之战,他血脉中潜藏的狂暴戾气便也与日俱增,及至一统北地,进而以帝**刀横扫圣奥尔德,他的心里,更是沒有丝毫愧疚,而当他置身百里平原面对两位世间强者时,他身上哪里还有一丝慈悲。
还记得吗那个身高百米的金刚力士,挥动起通天彻地的凝火化光诀时,他震天动地的吼叫着什么
“神在天堂,魔在地狱,我,,在人间”这是什么难道不是与神魔争锋的嚣狂之念吗
“在想什么”帕西瓦放轻了语调,低声询问诺尔古。
“沒什么孙儿只是回响起些往事”诺尔古闻言连忙回答。
“呵呵”帕西瓦闻言失笑着问道:“往事,你才多大,就有往事了,我要是象你一样这么善于回忆,岂不是早被回忆淹沒了”
诺尔古闻言也笑着道:“孙儿也不想如此多愁善感,只是因为这是件不得不想的事情”
“哦,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能让我这个一统北地的曾孙也如此挂怀”帕西瓦的情绪很好,似乎是因为见到了后辈的年青俊彦而高兴,抑或仅仅是因为诺尔古的一句“孙儿”,让一生孤独的他,感到了亲情的温暖。
诺尔古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少顷之后才回答道:“三伯父曾告诉过我一件事情,让我万分担心,为此,我请求爷爷让我翻看了皇室秘录上卷,结果很不幸”
诺尔古说到这里,话语便为之停顿,而帕西瓦脸上的笑容则快速凝固起來,良久之后,才问道:“你是说”
诺尔古神情颇为痛苦的点了点头。
帕西瓦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什么事情能让向他这样的雄杰霸主为之颤抖,又是什么事可以让这位在战场上一边用敌人的头颅饮酒,一边狂笑着挥刀杀敌的狂野悍将为之动容,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狂魔之血”。
德尼罗家的血统极为复杂,而且并不稳定,为此,北地一些与之交恶的国家常辱骂其为杂种家族,而抛开这些不谈,德尼罗家极少数一些人会患有一种非常奇特的疾病,而患有这种疾病的人,才能都极为卓越,其丰功伟绩大多光耀神佑,可惜的是,这些人的下场都极为凄惨,一旦狂血发作,他们便会失去理性,什么沒人性的事情都能干的出來,而狂血发作的顶点,便会使这个人浑身的血脉爆裂,死的惨不忍睹。
这种情况,在德尼罗家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