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奥卡罗王子也有了朦胧的认识,但还远远谈不上理解,所以,他只能等待总参谋长的进一步讲解。
邓肯再度坐回舒适的椅子,为自己倒满阿尔布莱特美酒,才继续说道:“从以上这些迹象我们不难发现,他们是想打持久战,等到我们不堪大幅消耗时,再发动大规模反击,而埃尔的地理环境易攻难守,他们要是真的倾举国之兵奋起反击,对我们反倒是个麻烦,很可能会将我们再度撞回大海,可他们现在执行的战略,却给了我们从容布置防御的时间,我们大批不为他们所知的魔能武器,将会有充足的时间妥善布置,等到他们在想发动反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这就是说,我们的战略意图已经不是彻底征服北地了”奥卡罗王子问道。
“征服是一定要的,但我们现在需要暂时稳定住埃尔防线,为帝国魔能武器的扩充生产提供保障,这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再度挥师北上,不过是时间问題,到时,我们会拥有更多强大的魔能武器,铁甲军团是试金石,对手的成色我们已经知道了,可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邓肯淡然而言,仿佛那个跨时代的军队,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这,这是不是太无情了”奥卡罗王子心有不忍。
“战争就是要有牺牲的,问題在于他们牺牲的是否值得,每一个垂钓者都清楚,要想钓到大鱼,就应该投入足够分量的饵料,其他的部队不足以让阿尔布莱特亮出底牌,从这一点上看,他们的使命已经圆满完成了,请记住这句话,我的殿下,如果,牺牲符合我们的利益,那就请你不要吝啬诱饵”
奥卡罗王子闻言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神情才渐渐开朗,继续问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阿尔布莱特人似乎不想要我们太安逸了”
“呵呵呵”邓肯微笑着回答道:“那就要看他们有沒有这个本事了,我已在部队登陆之后,就严令不得扰民,违令者杀无赦。
我们现在的给养仍能维持一段时间,帝国也会从陆路为我们陆续运來,这段时间,我们随军的技术人员,会加紧工作,力图早日完成矿产的勘探,这些财富,足够我们以公平交易的方式,在埃尔人民手里买來所需物资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钱原本是他们的财富而已。
另外,我们还会赢得民心,为我们的大军补充优质的兵员,只要埃尔稳定下來,颠覆阿尔布莱特不过早晚的事”
奥卡罗王子连连点头,继续问道:“那么阁下认为,阿尔布莱特下一步会采取怎么样的行动”
“其实阿尔布莱特的将帅也算是才能非凡了,可惜,越是力求稳健,越是有利于我们,可从阿尔布莱特的历史上來看,这个民族的个性极为刚毅,即使退守,也必定会在适当的时机对我们发动突袭,但此处千里平原,不利于大军隐蔽突袭,因此,他们最有可能发动的报复,就是依靠极地的特殊兵种來完成。
我已经做了全面部署,放心吧殿下,只要他们敢來,臣下保证他们有來无回”
小巧的晶石,呈现整齐的六角,与人们认知里的晶石明显不同,它的身上,沒有任何亮丽的光彩,更沒有晶莹剔透的华美风姿,唯有暗淡与幽深,才是它所要诠释的唯一含义。
正当阿尔布莱特与圣奥尔德双方首脑,各自为了置对方于死地而绞尽脑汁时,身处奥兰登堡的艾伯特却感到了一种沒來由的烦躁。
这种情况,对于艾伯特來讲,已经很少出现过了。
渊博的学识,高强的武技,事事通达的心胸,以及久经生死终归淡然的洒脱,一直都是他嘲弄人类劣根性最有力的武器,可现在,他自己的劣根性,却在隐去多时后再次回到他的心底,而他,却已无心嘲弄了。
轻轻抚摸手中那块特殊的晶石,艾伯特的神思,开始不受理智控制的四处游走起來。
皇家骑士返回奥兰登堡当日,艾伯特清晰地感觉到女儿心底泛起的愤怒与杀机,与骑士们不同,诺尔古却并沒有动怒,也沒有杀机,只有无奈的悲伤。
诺尔古已不再是那个热血激荡的少年了,在政治与征战中,他早已学会了理智与克制,知道愤怒与冲动并不是解决问題的办法,也无可挽回既成的事实,而且国家之争,远不是个人私怨所能解决的。
这原本是一个政治家必备的心理素质之,但很显然,诺尔古从人转变成政治家的过程并不顺利,他仍旧不能忘情,不能割舍那些与他共沐烽烟的下属。
这种情绪,很少有人能够体会,但艾伯特却能够理解这是一番怎么样的心情。
他不也曾因为国家荣耀而日以继夜的工作吗也曾为民族利益,将一批又一批的子弟士兵送上绝路吗难道他就沒有一丝的惋惜,有的,只是在国家与民族的大前提下,他已无权泛滥那些情怀了。
可最终呢他的大儿子却因为被人排挤死在万里逃亡的路上,说到愤怒,他又何尝比他人少过一分,说到悲伤,他又何曾有过一天忘却,而今天之所以平淡,只是他不忍再念及那些往事罢了。
这枚晶石,千年以來也沒有丝毫变化,但艾伯特知道,它沾染了无数人的血液,但人们依旧愿意以生命为代价,将其据为己有,只是为了它神奇的功能,可以使拥有者得到无尽的宝藏。
或许只有一个人对它沒有丝毫贪婪。
当诺尔古将这块仍然带有凯尔斯鲜血的晶石交给艾伯特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