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身份特殊,对于官场权术早已了然于心,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小恩小惠和几句甜言蜜语,而做出使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诺尔古就不用说了,早在林海基地时,就已经得到了老将军的认同,现在,只有这位皇帝陛下还没有通过他的考验了。
上面的人,选人才要符合自己的选材标准,而下面的人,也有权利选择上面的人,看他是否值得自己为他鞠躬尽瘁,事实上,也只有双方都认同的君臣关系,才能经受得住时间与危难的考验,老将军的这一番作为倒也无可厚非,而像他这样的世间英豪,一旦作出决定,哪怕是日后关山万里,沧海横流,也再也不可能动摇他的心志了。
现在,终于因为凯文陛下的仁慈,而赢得了老将军真心的效忠,并从此之后,为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凯文亲王知道自己今天的一番举动,会有如此收获的话,想必也会额手称庆,感谢神灵的眷顾了。
一直到多年之后,在诺尔古的一次私人晚餐上,德赛恩将军才向诺尔古袒露心声,并问诺尔古道:“世上的人都知道,为王成霸的人应该心狠手辣,而臣下这一番作为,却反其道而行之,臣下斗胆请问王子殿下,可知臣下这一番作为的意义何在”。
诺尔古潇洒的笑着说道:“老将军心地仁厚,常怀慈悲之心,这一点,我是早就知道的,但老将军的用意却更深一层,我也不知道我想得对还是不对,只能勉力回答,还请老将军指教”。
老将军微笑点头,倾心静听。
诺尔古手持酒杯,脸带微笑道:“世人皆能饮酒,但要说真的会饮酒的却并不多见,关键之处,就在于是否能够做到恰到好处,喝酒喝到畅快时,鲸吞豪饮竟日而不醉,但却可能因为最后一滴入口,而醉乡路远归来无期,也有可能轻斟浅酌,永不与沉迷于那暖香迷梦,却也因此,不能明了那神思飞扬的浪漫情怀,人要能够适当节制,也要能够适当的放松,不要太过,也不要不及,杀戮征战只能作为非常时期的一种手段,要是没有仁慈之心节制,就会变成毫无人性的野兽而肆意滥杀,最终,自己也将毁于自我的人性扭曲与杀戮之中,但要是一味仁慈,则会使敌人猖狂,鬼蜮横行,我辈豪爽男儿铮铮铁骨,又岂能混迹于蛇鼠之中”。
老将军闻言,慨然长笑,连连击掌不已,并真情流露的对诺尔古说道:“王子殿下常与人说,殿下得到臣下,是上天恩赐与帝国的珍宝,我却以为,臣下能得遇殿下这样的明主,才是神灵对我的最高眷顾”。
当诺尔古与“四位女逃犯”,赶到阿尔布莱特帝国边塞的沃勒尔城时,距离乌兰科尔与埃尔这两国,对阿尔布莱特发动总破袭的约定时间,仅剩下三个小时,而阿尔布莱特的各方面人马调配,也早已经部署完毕,只等皇帝陛下一声令下了
诺尔古一直在忙完临战事宜之后,才向父亲与随同而来的母亲请安,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安吉丽娜皇后不禁大为心疼,拉着诺尔古不断的嘘寒问暖,当然,对随同而来的四位女逃犯也是百般呵护,而凯文亲王,也非常高兴的享受着这难得一遇的天伦之乐。
虽然那四个女逃犯多少有点妨碍了这一家三口进一步感情流露,但身处非常时期,短暂相聚便已经弥足珍贵,当然不会计较四位外来的参与,但德尼罗一家的心里都清楚,这种温馨的家庭温暖,在战乱中。虽然珍贵,但同时,也是短暂的而对于遭逢战乱的帝王之家而言,家庭成员也将会因为身份与荣耀,背负更多的责任与义务。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德赛恩将军满怀祝福,默默的退出了营帐,重返雄伟的城楼之上,在凛冽寒风的吹拂下,不由得想起了那面貌狰狞的儿子。虽然,老将军在与帕切特的通话中,知道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但这种割舍不断的亲族之情,却还是在这个朔风飞扬的北地冬夜,不断地涌上心头,儿子丑陋的相貌也似乎变成了温暖的炉火,为他不断驱走有些刺骨的寒凉。
诺尔古放轻脚步,走到老将军身后,为他披上了一件柔软保暖的轻袍,从沉思中回归的老将军,对诺尔古俯身行礼道:“王子殿下怎么不多陪一陪陛下与皇后”。
诺尔古不无感慨地回答道:“我虽然眷恋父母的温柔,留恋家庭温馨,但无奈大战将至,为了将这份温馨与温柔更长久的留在身边,也只能先将其暂时舍弃了”。
老将军闻言,不禁颇为赞同的点头,略作沉吟之后,对诺尔古说道:“王子殿下说得很有道理,但臣下已经全面推敲了王子殿下的战略战术,臣下认为,我军的胜算很大,王子殿下还是不要过分担心了”。
诺尔古略带苦涩的摇了摇头,轻叹着说道:“自古以来兵危战险,再完美战略战术,都可能被一些细小的变化所颠覆,最主要的,还是临阵指挥的卓越才能,诺尔古年轻识浅不堪军阵磨砺,可惜,老将军又不肯再次重穿战袍,带领我驰骋沙场”。
老将军听到这里,连忙接口道:“王子殿下待我如敬师长,臣下本当为帝国与殿下鞠躬尽瘁,但唯恐我年老鲁钝不堪如此重用,而耽误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