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陛下手中拿着诺尔古孝敬的玻璃酒杯,正在飞天楼顶部的揽月台上观察战事进展,连酒杯中清香扑鼻的美酒,也被皇帝陛下置之不理,但对于他那个宝贝儿子,凯文陛下还是十二万分关心的。
看见诺尔古有些神情抑郁的走进揽月台,凯文亲王不禁颇为理解的笑着问道:“我亲爱的儿子,你的仁慈之心是不是又开始泛滥了看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想必是被德赛恩将军给撵回来了吧”。
诺尔古闻言,苦笑着回答道:“还是父亲最了解我,这种场面看着实在是不怎么舒服,但倒也不是不能忍受,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控制了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再让他们经受这么痛苦的折磨,还不如尽快招降,投降者接收,反抗者让我们的长弓手将他们一举射杀,这样岂不是痛快一点”。
凯文亲王拍了拍身边的虎皮座椅,示意诺尔古坐在自己身边,然后颇为感慨地说道:“这么做,你倒是痛快了,但帝国接收的就只能是不堪一战的降兵败将,圣凯瑟和埃尔帝国的种族组成非常复杂,国家观念也相对淡薄,长年的征战早已经麻痹了他们的心灵,无论百姓还是兵将,都已经习惯了胜者为王,而败者臣服的战争规则,但乌兰科尔与圣凯瑟和埃尔帝国不同,他们也是依山建国,不仅人民强悍勇猛,且历史源远流长,种族观念异常强烈,对于国家荣誉非常看重,建国千余年来,虽经历漫长的征战,但其国民皆英勇不屈,妇孺老人且可持枪挥刀,若想征服如此勇悍的民族,不用一些非常手段是不行的,我们必须想方设法让他们知道,是这个国家抛弃了他们,而不是他们背叛了祖国,我想老将军这一番作为,应该会有他的道理,我们既然对老将军委以重任,细枝末节上的事情就不要管太多了”。
诺尔古闻言,连忙点头应答道:“父亲教训的是,我看我还是在这里陪着父亲好了,也免得妨碍了老将军指挥战斗”。
凯文陛下轻声笑道:“这就对了,我们父子俩也很久没有好好的聊一聊了,今天你就陪父亲喝一杯吧也顺便跟我说说你近来的一些情况,比如说,那几位与你同行的极地少女,我可是听到了不少传言,尤其是你和艾丽丝”。
卡诺斯哈桑元帅看着喊杀声不断传出的沃勒尔城,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相反,他却深切的感觉到了隐藏在暗处的危机,像毒蛇冷酷的眼睛一样,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前一刻还热血沸腾的的身体开始发寒、发冷
天空上再也没有猎雕空骑兵们翱翔的英姿了,而那些本该在占领城墙后,向大部队发出信号的先锋部队,也没有发出任何信号。
卡诺斯哈桑元帅犹豫了,他不断的在心中思考着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但结果却是徒劳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十万精锐在破城之后,竟然只是不断的厮杀,而没有任何建树。
“难道,帝国这次倾举国之兵的空前战役,在开战之初就要受到重挫吗难道,我们的军事行动,已经被阿尔布莱特全盘了解了吗”。
良久之后,卡诺斯哈桑元帅用力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去考虑那些让人沮丧的推测,他明白,面对不明朗战局,稳健远比勇猛更为重要,尽管,帝国为此次东征耗费了无数心力,但面对这种弃城不战的诡异打法,轻率出兵很可能会中敌人引蛇出洞的圈套,远不如静待时机来的稳妥,而自己身后有雄关为依托,手中又有二十万雄兵,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只要稳扎稳打,倒也不怕敌人再耍出什么花样来。
这种做法在常规战争中,绝对是无比正确的英明决定,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现在面对的,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常规战争,所以,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