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一同落座,宋万楚高声说道:“传乐。”
这时竹帘后就多出了一位白衣女子,弹起了高山流水的古乐。
黄卷因为好奇就特别想看到这位女子的容貌,却因为有竹帘挡着,始终是看不清楚。
只是能听到悠扬的筝声,带有一丝灵透,一丝迷惑。
宋万楚说道:“来,黄大堂主,喝茶!老夫知道黄大堂主在北方惯了,喝惯了花茶,不知道这碧螺春合不合你的口味?”
黄卷笑道:“老前辈不要一句一个黄大堂主,如果您不介意,直接叫在下黄卷就行了!而且在下,也离开了小花堂,已经不再是什么堂主。”
宋万楚哈哈大笑道:“年轻人,够爽快,这才是咱们江湖豪杰的本色!好!老夫就勉为其难,叫你黄兄弟,你也不要叫我前辈啦,就叫我宋大哥吧。”
黄卷微微一笑:“好,宋大哥,没有想到江湖上人称‘八爪龙王’的宋万楚竟然如此豪气。看来,倒是小弟多心了。”
这时南怀心说话了:“师父,黄兄难得来,您老人家也难得这么高兴,应该上酒才是。”
宋万楚一拍桌子,嚷嚷道:“对对对对对,你看,我都老糊涂了!上酒,上好酒。”
这时,从楼下走上来两位青衣女子,手中各抱一坛飘着淡淡酒香的美酒,站在了南怀心的身后。
宋万楚跟身后的四大黄衣说:“你们先去处理一下帮务,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四大黄衣躬身说了一句:“是。”
马上就转身下楼去了。
南怀心马上抱过来一坛酒,说:“黄兄,这可是我们这里藏了二十多年的好酒——女儿红!黄兄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接着就抱起酒坛来,给六个人用大碗斟上了酒。
宋万楚马上举起大碗来,说:“来,咱们先敬黄兄弟一碗,也算是给黄兄弟接风洗尘。”
这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唯独只有伊次春雷没有站起来。
他却开口说道:“黄卷,上次在紫金山上,咱们两个并没有分出胜负!所以,你没有资格让我给敬你酒。”
这时黄卷递过酒碗来,说道:“春雷兄,不知道你和在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上一次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多说了。不过这次来,我不想扫了宋大哥的面子,还请春雷兄不要再斤斤计较上一次的事情才好!要真算起来,春雷兄可是先侮辱黄某在先呀。”
伊次春雷忽然站起来,举起酒碗和黄卷的酒碗碰了一下,说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把这碗酒喝到肚子里去。”
黄卷这时忽然感觉到对方的碗中有无穷的吸力,不让自己拿开,也拿不开。
在座的所有人脸上微微变色,只有宋万楚用手捋着自己那松散的胡须,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
伊次春雷忽然猛往前一用力,把黄卷的酒碗逼退了三寸。
黄卷心想到:好邪门的武功。好!今天在这儿也不能折了我自己的面子。
自己正好顺势把酒碗一撤,自己的酒碗里震出了一滴酒。
黄卷马上把那一滴酒接到手中,用中指一弹。
酒滴顿时如一粒暗器一样飞了过去。
伊次春雷也急忙伸出自己的左手,弹出一粒像小星星一样的亮点,把那一滴酒全部打碎。
黄卷接着一掌拍了出去,把所有刚才被打散的酒滴又打了出去。
酒滴全部震到了伊次春雷的脸上。
黄卷马上把酒碗撤了回来,一饮而尽。
说道:“乘让,乘让。”
这时伊次春雷的脸,像铁锅一样的黑。也一口饮尽了自己酒碗里的酒,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宋万楚马上站起来拍手叫好道:“好功夫,黄兄弟的‘流云手’和‘伤心绝情指’令老夫大开眼界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黄卷马上拱手道:“见笑了,令各位见笑了!只是今日大家都高兴,我陪春雷兄玩玩而已。”
这时黑脸的于通海说道:“黄兄弟好武功,在下也敬黄兄弟一碗。”
就在这时,竹帘后的弹琴女子的琴音骤然发生了变化。
琴声短而急促,如阵阵暴雨一样,拍打在黄卷的心里。
黄卷心里明白,琴声里充满了杀气。
这种杀气,让黄卷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黄卷马上展颜一笑,高声道:“好!于寨主豪气干云!小弟陪于寨主喝了这一碗。”
于通海呵呵一笑,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黄兄弟果然爽快!但是黄兄弟要记住,这酒不可再浪费啦。你可能有所不知,这酒当年可是由武林中十八位绝色的黄花闺女合力酿制而成,不容易喝到的呀。”
黄卷笑道:“多谢于寨主指点。来!请。”
两只酒碗刚刚碰到一起,黄卷就觉得那股杀气再次从竹帘后传出。
黄卷刚一分心,于通海的左手如电光火石般向黄卷袭来,手中还有隐隐光亮。
黄卷马上回神心道:‘分水峨嵋刺’?!这么下流的武器!于氏兄弟不愧是绿林出身,卑鄙!
说时迟那时快,黄卷的另一只手从桌上拿起筷子,电光火石般的夹注了于通海手中的那根尖刺。
这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于通海笑道:“黄兄弟,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种酒,最适合泡着这种海参来喝。所以,请黄兄弟不要见怪。”
这时黄卷才看到于通海的分水峨嵋刺上插着一只小小的海参。黄卷这才哑然失笑道:“多谢于寨主好意,小弟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