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就不同了,打小一个公子哥。到牛行里边,他不住开始捂鼻子:“允升,咱们赶紧挑一头毛驴吧,挑完走人,愚兄实在待不住了……”
“那怎么行,接下来走的路途不短,一定要挑两头好驴,”常晋看着王启年哭丧着脸,摇摇头道。
“好驴?莫非允升你懂得相驴不成?”王启年诧异道。
“略懂”常晋开口回应。说实话他还真懂相驴,是在前世地球上学来的经验。小时候寄宿在农村外婆家,外公是当地有名的驴经济。常晋经常跟着他去牛行转悠,倒是学了不少相驴的诀窍,没曾想可以在此地用上。
其实不懂也没关系,再不济还能通过神识查看它们头顶气运。
万物皆有灵,虽说气运和人类没有可比性,不过也能够观察一二。
“真的假的?”王启年满脸不相信。
“清远兄稍后便知真假”
“两位公子这是要买驴?”他们正谈论着,一个面色黝黑的瘦子凑过来问道。
“对呀,你家卖驴……”王启年急忙反问。
“当然,两位公子过来看看,我这驴都是从东和县贩来的,绝对上等货色。”那瘦子口中唾沫四溅,将二人领到一处院落内。
这院子倒不小,靠墙竖着几根木桩,几头膘肥体壮的毛驴探着脑袋在食槽里吃草。
“两位,怎么样,看看这个头,牛行里绝对没有第二家。两位随便挑,一头只要十两银子,怎么样?”
“十两银子,的确不贵。”王启年开口附和。
常晋听得心中直叹息,王启年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牛行开始犯糊涂了。说这种话,摆明是让人家宰割的。他扫眼过去,接着摇头道:“我们再去别家看看”
“允升,允升,这驴不错,你怎么走了?”王启年见同伴扭头离开,急忙追上来。
走出一段距离,常晋才开口道:“那卖驴的欺生,让我们看的都是几头病驴。”
“病驴……允升你难不成真会相驴?”王启年从头到尾都不相信自己同伴还有这本领。
“当然,几头驴外形看起来的确高大健硕,但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它们低头耷拉着脑袋,吃草时无精打采,口色灰暗。很显然,应该都有病……”常晋开口解释。
他先前用神识探查到几头毛驴头顶带有灰色衰气,心中已经了然。现在说这些话,却是随后肉眼观察所得。
“不是吧,我看它们吃的挺欢实?”
“驴子和其他牲口不同,耐受力比较强,即使患了病也能吃草喝水。若不注意观察,很难发现异常。等其不吃不喝、饮食废绝时,病就比较严重了。”常晋又解释一句。
“呃?”王启年被他说的一楞一楞,也不知是否该相信。
“另外正常的毛驴应该两耳竖立,头颈高昂,精神抖擞。尤其是公驴,相遇时必然昂头凝视,大声呜叫,跳跃并试图接近。还有它们吃草时,咀嚼有力,‘格格’发响。如有人从槽边走过,也会呜叫不已……”
“允升别说了,愚兄服了你就是。”见常晋说的头头是道,王启年有些目瞪口呆的迹象。
很难想象,一个连取两次案首的书生居然懂得相驴,如果传出去,绝对会让人大跌眼球。他不知常晋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只能暗自猜测,难不成真有生而知之者?
两人在牛行内待了半个时辰,最后牵着两头毛驴出了集市。
有它们代步,果然轻松不少。
朝前行出数里,途中见一人骑着黑驴在半道上歇息。
那人遇到他们相当热情,主动开口介绍,自称:“姓张,乃是栖霞县衙役,奉县令之命前往湖阳府城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