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吃得高兴了,就不生南帆的气了,还好好心的准备跟他聊天。
“南帆哥,你怎么来了呀。今天不用上学的吗?”
今天是星期一呀,钱娇想想自己也没有跟殷老头请假,之前还强行借了他的自行车,也不知道明天去上学,他会不会找自己谈话。
钱娇觉得她是不是跟镇中学犯冲呀,这才上了几天学,就各种这这那那的事,还没有一件是好事。
南帆转头看向钱娇,眼神落在她唇边沾上的那一点烤肉碎屑上,想也没想的就伸手过去替她擦掉了。
“嗯,上个星期家里有事去都城了,今天早上才赶回来的,过来是要跟你说一声,我要去当兵了,晚上的火车,一会儿我就要走了,等我安顿下来就给你写信,你一定要给我回信。”
南帆这也算是在解释,上个星期他为什么会失约了。
钱娇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等发现他是替自己擦嘴巴上沾的东西时,又一脸尴尬。
等回过神来,听明白了南帆话里的意思时,又愣了瞬间。
他这就要去当兵了吗?
前世,他也是这个时候去的吗?
钱娇想要回忆一下前世南帆,是什么时候去当兵的,可记忆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对于他什么时候离开周城的,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的情绪就有点莫名的低落了。
南帆被她脸上瞬间涌现出来的小失落取悦了,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个小丫头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吧?
心头就如同被一根羽毛划过,痒痒的,软软的,就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记得给我回信,知道了吗?”
钱娇也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迷迷糊糊的就点了点头。
南帆就满意的露出一抹浅笑,在阳光下,如同碎金子一般耀眼。
暖阳下,火堆旁,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竟然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赵墨的身上。
钱娇就忍不住把这几天的事情跟南帆都说了一遍,除了她用药丸救了张强这件事刻意避开没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南帆说,就是此时此刻,有种想跟他说的冲动。
“南帆哥,你不知道我大舅和大舅妈知道小墨哥要坐牢,一瞬间他们就像老了十岁都不止,我看着心里都难受。”
钱娇此时此刻最想的,是发泄她这几天心里的那股郁气。
可显然,南帆的侧重点,却不在这些亲人之间,扼腕叹息的情感上,反而是整个事情发生过程中的种种不合理的地方。
他眼神微眯,好看的眉毛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
“你是说,从小墨被抓开始,你们一直没有见到他本人,直到结案被分管到地方监狱。”
南帆是以陈述的口气说出来的,也就没有要等钱娇回答的意思,就又继续说:“按规定,未成年人犯案,不管是审讯还是结案过程中,都必须有监护人在场,案宗才是合法有效。”
“派出所言语故意引导对方不许撤案,这一点也很蹊跷,如果按你说的,伤者一方并不想要小墨坐牢,那急着想让小墨坐牢的人又是谁?他又是为了什么要故意对付小墨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从南帆的薄唇里一句一句的吐了出来,钱娇都要忍不住跟着他的节奏走了。
“你说的这些,我们也怀疑过,可是小墨哥斗殴伤人,现场被抓,案子已结,那个人的目的显然已经达成,我们就算是知道,也没有办法翻案啊。”
这就像是你看到有人在骗别人的钱,你明明知道对方在说慌,可是要揭穿对方的谎言需要花很多的时间,等你花了很多时间,终于能证明对方的谎言的时候,骗子已经拿着骗走的钱远走高飞了。
一切都无济于事啊。
钱娇还沉浸在往事不可追,已经错过了挽回的最好时间里,不可自拔,且觉得深深的无力。
南帆却又提出了另一个不合理的地方。
“按理说,小墨和同学打架,赤手空拳,根本就上升不到斗殴的层面上,张强受伤,也是失手和意外,这个只要双方同意,完全可以私了。那个警察却故意错误引导张老太,甚至恐吓她张强也要担责,这一点就更可疑了,娇娇,我怀疑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就算是赵墨把张强打成重伤的,那也够不上斗殴这么严重的事情上面去。
赵墨的这个案子简直是错漏百出,南帆只是略微分析了一下,就觉得各种的不合理。
往深里想,张家人都同意放过赵墨了,是谁还想要他坐牢,这就要让人深思了。
钱娇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蹙着眉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帆看着她蹙起的眉头,眼神也变得柔软起来。
他伸手想要去抚平她的眉。
钱娇心里正想着事情,也没有注意到南帆的动作,就任他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的细眉。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南帆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然后,头顶就传来一声低沉好听的声音。
“想不想查清真相?”
钱娇当然想查出真相,当然想知道那个在背后推赵墨进监狱的人是谁。
虽然她和赵家人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可他们对自己的好,钱娇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的。
现在明知道是有人在害赵墨,她又哪里能忍气吞声什么都不做。
只是,钱娇也确实不知道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