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虽然自认为自己也不算什么好人,可杨震和主任这样的人,她也十分看不惯。
“哦,原来大家是说我生病了呀,我还以为我被开除了呢。”
钱娇有些得理不饶人的说。
杨震和主任都没有想到钱娇说话会这么直白,脸上都有些讪讪。
钱娇眼神淡漠的扫过两人脸上有些难看的笑容,摆了摆手。
“你们回去吧,我再休息两天就会去上学的,也希望杨老师和主任,以后做人做事公平些,不要觉得一个乡下学生,你们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没准他们身后,就有你们抵抗不了的大人物。”
杨震和主任被钱娇说得一阵脸红,也确实无法反驳,只得讪讪的点头称是。
钱娇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最后还补了一句:“东西带走吧,我家什么东西都不缺。”
两人只得讪讪的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出了钱家的小院,才忍不住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两人相视一眼,竟然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骇然。
他们没有想到,在钱娇这样一个娇软的小姑娘面前,他们竟然也会如此的气短。
心中更是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仗势欺人,再不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利坑怼学生。
钱娇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镇中学的风气,也顿时清明了很多。
又过了三天,钱娇果然就去上学了,殷老头在看到钱娇的时候,眼神里也多了一些谨慎。
这让钱娇也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整体来说,三班因为钱娇的加入,不管是不是被迫的,课堂纪律,还有学习氛围,这两年多以来,都不止提升了一个层次,甚至隐隐有超越二班的迹象,这也让学校对殷老头又看重了几分。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十月,钱娇终于收到了南帆的来信。
他隐晦的说了云名山之行,除了个别死伤,大家基本都全身而退,他的伤也因为钱娇的药,好得很快,在救援队到来之前,他用一颗救命药救了一个战友,而敌方匆忙撤退,我方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任务基本失败。
而才结束这个任务,上面又下了新的任务,他抽空写了这封报平安的信后,就要立刻动身离开。
钱娇看完南帆的信,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对于他又要进行下一个任务,这又让钱娇放下的心又开始提了起来。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月中旬,南帆可能是因为任务,一贯按时的信终于第一次迟到了,这也让钱娇的心有些放不下。
养殖场里的药禽猪已经开始走向成熟,离收获的季节也不远了,钱娇开始跟都城的柳神医联系,想知道他那边能帮着消掉多少头猪。
柳神医那边还没有回话,赵家三舅赵建军就从部队上打来了电话。
电话是打到了镇子上的。
邮局里的工作人员去镇中学跟钱娇传了话,留下了赵建军部队的电话。
中午放学的时候,钱娇就去邮局给他回了电话。
接电话的通讯兵,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儿,他一听是找赵营长的,忙跑出去喊人。
钱娇在电话的这一头,都能听到小伙儿疾跑的脚步声,和大喊着‘赵营长,赵营长,你外甥女来电话了’的声音。
钱娇的小脸,就是忍不住扬唇微笑。
只是等了一会,钱娇就从电话里听到了急促的跑步声,她就知道是小舅舅赵建军来了。
果然,那一头的电话被拿起,赵建军还带着喘息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娇娇,我是小舅舅,你之前给我的那个药还有吗?我这边有个战友伤得很重,需要做一个很重要的手术,可是他的伤口止不住血,只有你的那个伤药才能止住他的血,可是那个伤药,小舅舅分给了很多受伤的战友用了,现在已经不多了,医生说,要是再没有那个伤药,我的那个战友就坚持不过三天。”
赵建军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和颤抖,钱娇隔着遥远的电话线,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悲伤。
钱娇猜测,小舅舅和他的那个战友,必定不仅仅只是战友的关系吧。
她迅速的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立刻态度十分认真的说:“小舅舅,那个药所需要的药材我都有,配出来只需要半个小时,但是,我没有看到你那个战友的情况,无法按照他的伤情,准确的配出相匹配的伤药,我不知道我的药能不能帮助到他。”
电话那头的赵建军闻言,眉头微皱了一下,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的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的吐了出来,他微喘的呼吸也变得平静了些许,才神情严肃的道:“那就准备好药材,我立刻派车过去接你。”
钱娇挂了电话,回学校请了个假,立刻骑上自行车回了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和需要用到的药材,一辆派出所的警车就停到了钱家院门外。
钱娇在家里留了纸条,又跟隔壁赵桃花说了一声,赵家小舅舅派人来接她去部队的,就上了那辆接她的警车。
一贯对警察就敬畏的村民在看到钱娇上车了之后,都忍不住开始指指点点,猜测钱娇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被警察开车抓走了。
警车一路把钱娇送到了周城火车站,守在那里的人送来了车票,领着钱娇坐上了火车。
一天一夜之后,到站又有身着军装的军人接站,钱娇上了一辆军用越野车,一路颠簸大半天的功夫,直颠得钱娇的胃里都冒酸水了,车子才终于驶进了一处守卫森严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