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瞬间让在场的人都发现了。
彦璟堂原本惊喜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担心,心头更是莫名的一阵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头流过,可那种感觉来得太快,又太微妙,他一时竟然也没能捉住。
他想要伸手去扶钱娇,可钱军的动作却更快,他一手扶住钱娇,就带着她往病床前,彦璟堂之前坐过的那把椅子走去。
只是这种感觉来得快,走得也快,还没有等到钱娇走到那把椅子面前,那股灼烫的感觉就已经消失了。
像是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她自己都忍不住狐疑的顿住了脚步。
一病房的人看到钱娇微蹙的眉头,和脸上疑惑的表情,都是眼神凝重的看着她,屏气凝神,仿佛是如临大敌一般的静默着。
只等到钱娇的脸色恢复过来,病床上赤膊着上半身,包着层层纱布的赵建军,才一脸关切,语带小心的温声问钱娇:“娇娇,你刚刚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若不是刚刚那股灼痛感如此清晰,她几乎也要怀疑她刚刚是不是幻觉了。
不过,她也知道,她刚刚的反应吓坏了面前的几个人,她忙咧嘴一笑,有些歉意的说:“我没事,可能是这两天坐车奔波有些累了。”
她说完,又笑着朝身后同样一脸关心的看着她的彦璟堂说:“彦首长,好久不见,你的伤可好些了?”
过年的时候彦家还派人去药钱村钱家送过年礼,按理钱娇这次来都城,也该上门去感谢一番的。
只是,彦家身份特殊,钱娇也不好上门打扰。
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他。
不过再想到当初赵建军为了救彦璟堂求自己的事情,钱娇又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大约是对方知道赵建军受伤过来探望,也是有可能的。
彦璟堂闻言,知道钱娇认出了自己,还惦记着自己的伤势,一张格外俊逸的脸上,瞬间又染上了笑容。
他赶忙上前几步,站得离钱娇近了一些,才笑着说:“我的伤早就不碍事了,当初多亏了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还没有亲口跟你说声谢谢呢。”
他说着,人已经站到钱娇的面前,很是严肃的朝她敬了一个军礼,才十分郑重的对她说了一声:“钱娇,谢谢你。”
钱娇被他如此认真的态度,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忙摆了摆手,“彦首长,你可别这么说,您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您不需要这么客气。”
几个人客气了一番,钱娇才帮赵建军解开了身上的纱布,露出他肩头上已经发炎脓肿了的伤口。
创口已经脓肿,四周的肌肤也发红蔓延到更大的范围。
这样的伤口,就是不懂医术的钱军、钱浩和彦璟堂,一看也知道,这伤已经是恶化得十分严重了。
这完全不像赵建军之前,描述给他们所知道的病情啊,他之前竟然都说慌了。
彦璟堂更是皱起眉头,想要责备赵建军几句。
明明伤口都恶化流脓了,偏他还要骗自己说,伤口已经愈合了,他这两天的精神都好了很多。
可笑他还真的相信了。
只是彦璟堂恼怒赵建军骗了他的同时,心里也是酸楚不已。
他又哪里会不明白,赵建军的欺骗,事实上也是想要安慰他罢了。
毕竟这次赵建军的伤,是为自己挡的子弹。
他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连带上次钱娇救他性命,加上这一次,赵建军这个兄弟,又救了他一次性命。
钱娇也没有想到赵建军的伤恶化到了如此地步,她有些恼钱军怎么一开始没有告诉她,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她的话,她也能早些过来替他医治,也不至于到了如今地步。
这些人总是这么不把自己的性命当成一回事,大男子主义爆棚的,总是以为自己就是无坚不摧的神么?
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哪怕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他们家中的亲人都会担心难过吗?
钱娇心里恼着,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就是手里清理伤口的动作,也明显重了不少。
赵建军被她逐渐加重的动作痛得额头冒汗,再看到钱娇有些难看的脸色,心里瞬间就猜出了钱娇这是在恼什么了。
只是,他这样也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为他担心难过,他才选择隐瞒的呀。
虽然他也知道钱娇医术了得,可毕竟被军区医院那些权威医生都看过了,也都说只有慢慢静养,没有别的法子了,他又能怎么办?
再说,人家不远千里来探望自己,这一来就发现了他欺瞒了她,生气也是必然,毕竟钱娇对他的心疼,他还是能看分明的。
他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小外甥女生气了,他也不敢造次呀。
只是,她这么‘泄愤’,他实在是疼得厉害呀。
赵建军终于在钱娇的‘努力’‘泄愤’中,忍到了尽头。
他白着脸,一头冷汗的咬牙抓住了钱娇使坏的小手,喘息了好几口气,才一脸讨好的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钱娇讨饶道:“好娇娇,乖娇娇,你小舅舅我错了,真错了,乖乖外甥女儿,你饶了小舅舅这一回行不行?”
完全不顾脸面了呀,在场的人闻言都是一脸僵硬,还带着一丝无处躲藏的尴尬。
就是彦璟堂也是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埋头想笑,却又不大好意思笑啊。
钱娇折腾赵建军的行为,太明显了呀,人家外甥女这是成心折腾他的,他是有心想劝慰,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