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先生想到这里,看向南帆的眼神,就温和了不少。
好在他最器重的孙子,还是听他的话的。
南帆听到孟老先生的话,只是手指颤了颤,却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都回了宴会厅,孟老先生才示意陈副官上台去宣布,订亲环节。
南帆站在一旁漠然的看着,一言不发,眸子幽深而清冷,让人完全无法看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南红珊从来没有想过,南帆竟然不是她的亲生哥哥。
在孟家上门提出,要南帆和她订亲的时候,南红珊震惊、错愕之余,更有种天上砸了金砖在她身上的感觉。
这让她觉得,原来一个人,幸运起来,能如此的运气逆天。
她先从一个乡下小姑娘,一跃成为都城权贵南家的千金。
而现在,她又即将成为国家最高军部领导人,孙子的未婚妻。
这样的荣誉和地位,是她过去想都不敢想的。
别说是她不敢想,就是南家的任何人都不敢去想。
要知道,按照南家当初的地位,想进一趟孟家的门,还要看孟家人的心情。
而如今,两家就这样成了姻亲,这怎么能不让人感慨,让人激动,让人疯狂。
南红珊看着高台前,准备和她一起登台的南帆,刀削斧刻般,轮廓分明的俊逸面容,挺拔的身材,颀长的身姿,一张脸顿时就爬满了红潮。
想当年,在药钱村时的镇中学,第一次看到南帆,惊为天人俊逸非凡的时候,她还只是自卑的偷看南帆一眼,是想也不敢想和他能有任何交集。
而当她知道南帆跟钱娇的关系的时候,她也从来不敢妄想南帆,甚至连对钱娇的嫉妒都不敢产生。
后来在知道,南帆就是她亲哥哥的时候,她高兴兴奋之余,才终于有种高钱娇一等的想法,想要以小姑子的身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把,想要她在自己面前低头。
可那个时候,有南帆给钱娇撑腰,她还是只能憋着。
可如今,南帆却突然就要成为她的未婚夫了,她就有一种被金砖砸到了的幸运感觉。
更何况,南帆还是从钱娇手里抢来的,这就让南红珊的心里更加激动和自傲。
有种终于重创了钱娇一回的即视感。
钱娇和云泽被彦家人送回了锦园,云莲就直接留了下来。
彦墨堂回彦家帮云莲拿换洗的衣服去了,彦堂则去找人给钱娇,往锦园送吃的喝的用的,包括药材,应有尽有,又细致非常。
跟着那些东西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一起留下来给钱娇做饭和收拾院子。
锦园一下子多了好几个人,倒是比以前热闹了不少。
云泽伤得不轻,尽管有灵泉水修复神速,可他精神也还是有些焉焉的,没有吃午饭,就回房睡了过去。
因为云泽的伤,钱娇心口也闷疼闷疼的有些难受,她和云莲一起吃了午饭,两人就去了凉亭,钱娇听云莲讲着,她和云晚晴当年相遇的事情。
钱娇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浓冬的风带着刮骨的寒凉,把大朵大朵的雪花,吹得漫天飞舞。
假山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只有脚下那一汪不大的水池里,还能看到除了雪白以外的颜色。
“那个时候,你母亲只知道你父亲是都城人,却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按照你外公的要求,你是姓的云姓。”
“但你母亲说,等找到了你父亲,就立刻改了你的云姓,跟你父亲姓,但是你的名字,还是要叫雪儿,因为你出生那天,下了雪,虽然不大,却是那一年的第一场雪,我记得那一年的雪下得尤为的早。”
云莲还在絮絮叨叨的讲着,她其实也知道得,不太多的云晚晴的事情。
钱娇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也会回应一下,或者疑惑的问上一句半句。
雪月下月大,雪花大片大片的,有点像洁白的羽毛。
直到云晚晴又说到,当年禹城河畔的经过时,钱娇才终于出言打断,问道:“我母亲,是不是很爱他?”
被打断的云莲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惆怅的点了点头,只叹息般的回了两个字:“很爱。”
钱娇默然,有些明白云莲刚刚那一瞬间的惆怅,是什么意思。
在云莲这样一个,认识不过短短几日功夫的人,都能从她的只言片语里,深深的感觉到云晚晴对彦堂的‘很爱’,那当年,云晚晴对彦堂,又该是怎样的深爱。
只是,这样的深爱,在看到彦堂现在的妻子,和一双跟钱娇小不了两岁的子女时,往往显得有些悲凉。
替云晚晴悲凉。
或许人世间,有些求而不得,是豁出性命也无法圆满的。
两个人一时陷入了这样的惆怅里,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雪大片大片的簌簌直落,锦园的大门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
被惊醒过神的钱娇和云莲,都忍不住蹙眉,抬头朝大门的方向看去。
就见一个桃粉色的纤细人影,气咻咻的冲了进来。
“钱娇,你个狐狸精给我出来。”
钱娇的眉头蹙得更深了,看着气急败坏的南红珊,俏脸也迅速沉了下来。
云莲蹙眉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姚红珊,又偷瞥了一眼,脸色明显难看起来的钱娇,立刻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沉脸问:“南家是没有家教吗?你就这样闯到我们锦园骂街,你们南家的长辈知道吗?”
南红珊寻声看来,终于看到了她要找的钱娇。
但是,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