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未和顾星北两人默契地都失了眠,虽然孟青未发过来一条“早点休息,晚安”,但顾星北这一整夜都翻来覆去睡不着,晚饭期间发生的所有事就像梦境一样,她不敢睡,就怕真睡着了,再醒来一切会变样,她躺在床上,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自己在他怀里流眼泪的囧样。
一直活在她想象里的这么一个人,就那么没有征兆地一下子就出现了,还正式见面第一天就抱上了,虽然不是你情我愿,,但也没产生什么不愉快,要真是以恋爱那个常规流程来,他俩的进度比相亲那种程度的还快,顾星北一方面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情不自禁,一方面又在贪婪地回味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
按以前学过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来讲,顾星北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不信牛鬼蛇神,不信什么前世今生,可孟青未却让她有种诡异的熟悉感,那感觉不是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见过那样简单,而是她对他明明是很陌生的感觉,可孟青未的言行举止都表现出对她的熟悉感,才一顿饭的时间而已。
“我睡不着……你睡了吗”凌晨两点半,顾星北一直拿着手机翻过来翻过去,警长睡得倒挺香,整个屋子就她没休息,她自己在决定要努力睡着后闭着眼睛数了七千多只草泥马,也没睡着,所以她就闭着眼睛给孟青未发了个语音。
“我以为晚安之后你就睡了呢”孟青未也是很默契了回了她一句,知道他也没睡之后,顾星北也没想着要问一下像“你为什么也不睡啊”这种弱智问题,直接爽快滴面对了失眠问题道:“我失眠了,哎,你还在工作吗。”
孟青未:“没有,就是睡不着,我在看书,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你肯定早就看过了。”
顾星北:“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失眠。”
孟青未:“我知道啊,我说晚安的时候你没回我信息,我就知道你可能会失眠,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给我发消息。”
顾星北:“那你怎么不直接问问我。”
孟青未:“怕万一是我多想了,我不想打扰你睡觉。”
顾星北:“你真笨,我要是睡着了就不会看手机了,你怎么打扰我?”
孟青未:“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然后顾星北的手机就来了电话。
孟青未:“那就不打字了,麻烦,你现在想睡了吗”
顾星北:“不想,你看的这本书我看过,但是我没怎么看懂,人物名字太多,我看的时候也没耐心,就没怎么思考情节,顶多算是过了两遍。”
孟青未:“那你还看了两遍?我才看第一遍呢”
顾星北:“你别笑,我真是看了两遍也没怎么看懂。”
孟青未:“那我读给你听吧,我用不同的语气读出来,你应该好理解一些。”
顾星北:“行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孟青未:“ ”
顾星北:“你可真实在,从第一章开始念。”
孟青未念着念着停了一下说:“你好好躺着,把手机放旁边稍远一点的地方,用耳机,听,你对着耳机的那个收音孔,那样我才能知道你什么时候睡着。”顾星北照着他说的做了,然后孟青未又接着念书,她对外国文学从来都是一边两遍过着看一下的程度,从小到大看过的书是不少,其实除了课本要求鉴赏分析的那几本外,其他的书不管作者多大名气,得不得诺贝尔文学奖,她都是当小说看了,当然那些也算小说,可是在顾星北那里,被成为所谓世界名著的书从来得不到世界名著应有的待遇。
很快,孟青未读到第二章的时候,顾星北已经哈欠连天了,等他读完整个第二章,孟青未又翻到自己看书的进度那里,自己默默地看起来,耳朵里时不时传来顾星北平稳的呼吸声。
他没有挂断电话,因为挂断电话后手机会有一阵急促的提示音,孟青未怕她还戴着耳机被吵醒,所以索性就把手机直接开着通话一整夜,即使到后来他自己也困了倦了,也仍未挂断,最后两只手机就自己在哪里打了几个小时的空气电话。
第二天顾星北醒来才发现旁边手机显示仍在通话中,心想那大哥不会念书念了一整夜吧,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手机便接受到一串信息“醒了就收拾一下去上班。”
“知道,你多睡会儿。”顾星北努力睁开熬夜浮肿的双眼,打了几个字。孟青未没有回复,估计是接着睡觉了。
(8:)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孟青未因为工作原因,一直不在北京,顾星北的生活就变得像以前一样规律,她现在已经习惯闲着的时候去翻翻跟他有关的消息,就那么一点点期待也能让顾星北天天喜笑颜开 顾星北努力想让自己把这个感觉变得自然些,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孟青未只要有空就会跟她发消息,等她下班回家会给她打电话,在她睡觉前会耐心地每天说晚安。
“要是我天天给你打电话,你说时间长了,你会烦吗?”有一天顾星北隔着电话问。
“我现在天天给你打电话,你觉得烦吗?”孟青未以同样的口吻问着。
顾星北:“我不烦,但是我怕你烦。”
孟青未:“我也不烦,但是换作其他人,我可能会烦。”顾星北听到后,在电话另一边大大方方地红了脸,那话从孟青未嘴里说出来,没有旁人口中的轻浮感,反而多了几分平常和淡然,但是顾星北明白的意思。
顾星北:“你工作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