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没眼花、也没耳鸣,这套电解法的灵感之始,便是来自特斯拉的一个梦,一个大病中做的恍若真实的梦境。
遭遇股票‘滑铁卢’后,特斯拉在哥斯达黎加一病数日,当他醒来后,便开始琢磨这个神奇又诡异的梦:梦里我居然发明了一个硝石电解法?而且效率好像比现存的要……高得多?
特斯拉是科学家。他很快验证出,按照梦里所述,这个电解法的确先进,而且有接近百分百的可能将其‘还原’出来!
有了这个希望,处于人生谷底的特斯拉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他一面马上与卡内基集团联系,一面先行一步,到智利实地考察。来证明这套电解法对智利的硝石矿行之有效!
经过一个半月的努力,特斯拉终于将电解法百分百完美制出。可就在这时,他和他的助手团队被人盯上了!
助手一个接一个的离奇死亡,吓得特斯拉躲到了这座地点偏僻的小木屋,并且向卡内基求援:我的专利暴露了,硝石商欲杀我而后快!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冷峻和松动两个卡内基的雇员持枪来到了圣地亚哥。任务就是护送特斯拉安全地离开智利。
天已经很黑了,波德森、两名雇员、还有特斯拉一行四人,已走出了偏僻小木屋的范围,在魔影葱葱的林间,猫腰前进。
小木屋离最近的港口很近。这是特斯拉精心挑选的,即便是散步,半个小时也足够抵达,这也是为什么‘三个小时’会让特斯拉抓狂,坚定地认为波德森已出卖了自己。
“都过了,波德森,你还要带我们去哪?”
转眼间,一行人已掠过了港口,冷峻雇员叫道:“你不会如特斯拉先生所说,出卖了我们?”
‘咔嚓’,松动雇员没吭声,而是松开了特斯拉,子弹上膛。
波德森身形一顿,回过头,在月光下裂开蛇一般的嘴巴:“你说呢?船票在这,不识字吗?”
四张船票,粗陋的纸面上写着:任卡港、布鲁索号……
冷峻雇员从船票上收回目光:“任卡港?不是这里的奎列拉港吗?”
奎列拉港,就是距离小木屋最近的港口,是小港、私港,而任卡港距离此处还有几公里,是一处中型港口、公港。
“公港才安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暴露了身份,谁又敢硬来,对,两位?”波德森笑得眼瞳都变成了竖立的椭圆形。
“那这个布鲁索号?”
“美国邮轮,正规公司,开往巴拿马城,每张船票35美元,可不便宜哦!还有40分钟就开船了,你们不去,钱要贴给我哦!”波德森缩了缩长长的舌头。
“谁说不去?好,就去这个布鲁索号。”
“特斯拉先生,公港更安全,美国船,智利军方都不敢扣的!”这话倒没错,别看美国在欧洲列强面前还是小弟,但在这些中南美独立国家面前,还是有些带头大哥的风范。
当然,这风范,有七成是打出来的。
任卡港,是个军民两用港口,这会儿,一艘银白色的邮轮,停靠在码头,三三两两的人拖着行李,通过彩旗围成的条形通道,检票登船。
波德森领着三个人,也顺利地登上船,35美元的票价,是一间四人舱室。等到舱门关起,冷峻雇员松了口气,拍了拍波德森:“办的很好,剩下的佣金我会……咦,你怎么也上船了?”
波德森往床上一躺,犹如毒蛇入洞:“我也买了一张票,为什么不能上船?”
松动雇员讶道:“你要离开圣地亚哥?”
“不离开行吗?你以为这次动静小?别看刚才一路顺顺利利,连个鬼都没碰到,那是因为我波德森见缝插针,逃出来的时机选的好!”波德森翻了翻眼皮,道:“听说这次连总统都惊动了,我不出去避避风头。或许明天就要坐班房咯!”
说了一会儿话,船身便开始摇晃,布鲁索号出港了。
船开动了,一直疑神疑鬼的特斯拉总算是将悬着的心搁了下来,他半躺着,脑袋里重温一遍电解法的核心步骤。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凄厉的枪响把特斯拉惊醒,六神出窍的他第一件事就是原地跳起,想要嘶喊:开枪了,杀人了,硝石商追上来了!
不过没等特斯拉的脑袋撞上头顶的床板,一股大力就朝着他的肩膀压下。
“给我趴下!收拾东西,快点的!”
那股大力的主人声音急迫且威肃。特斯拉的身板差点没滚到地上,却是听出来,这是松动雇员焦急的喊声。
疼痛和心悸,令特斯拉迅速清醒,他放眼看去,只见舱门半开,银灰色的月光洒进来,四人舱室里已是一片乱象:东西砸了一圈。三个人横躺在空地上,其中两个浸在血泊中。另一个手臂搭着床架子,浑身抽搐。
抽搐的那人赫然就是地头蛇波德森,他明显中弹了,痛苦的呻吟还没发出几声,就被冷峻雇员一脚踹了回去。
冷峻雇员也负伤了,肩膀上有个血洞。不停地冒血,这令得他脸色苍白,仿佛夜月里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