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旷紧张地打断了柳未珂的话,说道:“那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他当时狼狈得像个丧家之犬似的,还能有本事逃脱。只能说,在强烈的求生yù wàng下,任何人的潜力都不可小觑啊。柳副队,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办事不力,你可以质疑我们的能力,但绝不能怀疑我们对维安局的忠心。”
“盛队长可是咱们维安局里的风云人物,我虽然之前和你共事的机会不多,但也听说你身手不凡,处事周密。你一手培养的四队队员也是个个是声名在外的精英。所以,我从来不怀疑你们的能力。”
盛旷连连摇头,苦笑着说:“你就别抬举我们了,就我那帮傻乎乎落入人家陷阱的队员,还精英?一堆有勇无谋的毛孩子再加上我这个伤员,这次没成icV的刀下亡魂就不错了。”
柳未珂看着盛旷缠着绷带的手臂,心中有些愧疚。但她仍理智地说:“于思翔之所以那么顺利地逃出去,恐怕和注射了某种药物有关吧?不然还受着伤的他,怎么能逃出重重包围?你应该知道那种药,因为药物作用变得像个怪物似的左名扬,你也曾经见过。我就是觉得奇怪,于思翔如果真是因为注射了药物才突然变得那么难对付的,又怎么能躲过你们的眼睛。”
盛旷心里愈发不安,但他这次并没有急着辩驳,只是先略带愧色地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是我们疏忽了,只怕杨主任这回又要追究我的责任了。弄出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反思,还望柳副队别因我们的一个失误就犯了疑心病。”
柳未珂实在拿捏不准盛旷的真实想法,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先不说这个,这袖扣的事情,你还是没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最后问你一次,这是不是你的东西,你到底有没有私下见过李旻?”
“也许,李旻昨天真的也出现在深巷咖啡馆了,在和他们的打斗之中,我落了颗袖扣也不稀奇。这李旻来维安局或许就是别有用心,正好拿着这所谓的证据往我身上泼脏水。”
柳未珂皱眉思索着这种说法存在的可能性,片刻后,她说道:“如果他昨天也在场,应该早就被咱们的人擒获了,哪还有机会主动跑来维安局?”
盛旷强自镇定地说:“当时情形比较混乱,有漏网之鱼也是可能的。”
柳未珂觉得这解释有些站不住脚,说道:“是不是这样,其实也很容易查。我只要让琥珀或者季淼调出相关区域里的监控录像,就能知道李旻到底是从哪逃过来的,以及他究竟有没有可能出现在深巷咖啡馆。如果到时我们排除了这种可能,盛队长,希望你能有更令人信服的说辞。”
盛旷看着一时间有些咄咄逼人的柳未珂,突然微笑了一下,说道:“看,icV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离间我们,让维安局内部人人自危。”
这时,柳未珂接到了季淼的来电,她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从监控里发现什么异常?”
“一切如常,看不出什么问题。你和应书雅昨天把李旻关起来以后,就只有你今早去了狱中看他。”
柳未珂困惑地问:“在此之间没有别人进去过吗?”
季淼说道:“没有啊,除非牢里有密道。未珂,这事是不是和盛旷根本没关系啊?”
“我随后再跟你联系。”挂掉电话的柳未珂思维有些混乱,脑子犹如一团乱麻,不知从何找到头绪。难道,真如盛旷所说,李旻是有备而来,想要陷害他,并在维安局掀起风波?
盛旷看着柳未珂越来越困惑的神情,知道此刻她并没有获得对他更不利的证据,他的紧张情绪稍稍得到了缓和。“怎么样啊柳副队,有没有找到新的证据,证实你对我的怀疑?”
短暂的沉默后,柳未珂说道:“看来,真的是我多疑了。抱歉啊,盛队长。”
“没什么,误会消除了就好。柳队长今后可不要再那么莽撞了,不然很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医院换药了。”盛旷站起身来,拿下衣架上的外套,笨拙地披在了身上,向门口走去。
正在这时,两人听见巨大的bào zhà声,脚下的地面跟着微微颤动。
柳未珂和盛旷短暂对视了一下,两人都迅速跑向了走廊,看到楼外的职工食堂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熊熊大火紧接着燃烧了起来。
正在审讯室里审问李旻的应书雅也听到了bào zhà声,她先是警惕地瞧了一眼外面,接着恶狠狠地瞪着李旻,问道:“不会是你串通好了icV的人,要来个里应外合吧?”
李旻也被那bào zhà声吓了一跳,他正蹲在地上,捂着头瑟瑟发抖。听到应书雅的质问后,他连忙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哆哆嗦嗦地说:“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应书雅急于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早已无心管他。“给我老实待着!”她匆匆将审讯室的房门反锁,心急火燎地冲出去查看情况。
几分钟后,躲在桌子下面的李旻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盛旷,是你吗?”李旻欣喜地猜测这是盛旷想出来的救他出去的法子,他即将迎来平静安稳、衣食无忧的生活。
看着门被人缓缓推开,李旻满怀期待地望了过去,然而他刚刚出现在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了,他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表情十分困惑。
他突然又冷笑了一声,隐约透露着些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