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旭日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全部目瞪口呆。
景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不知所措,本来挺好的一件事,被邬旭日这么一说,再加上众人齐刷刷的回头望向自己,自己竟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啊,哈哈哈哈……”景松愣了一下,笑了出来,“邬叔叔真幽默,开玩笑呢这是……”
众人听景松这么说,倒也觉得邬旭日说的话里也许有几分玩笑的性质,毕竟景尧和同英怎么看都不搭。
邬旭日笑了笑,摇了摇头,景松就更断定他是在开玩笑了。
“景尧你看你那样子,”邬旭日的“玩笑”太正儿八经,把景松吓了一跳,得赶紧把这股气撒出去,“还紧张了,搞得像你真的被保送了一样,想什么呢?”
景宇鸣也跟着说了句,“这大概是你离同英最近的一次了吧哈哈哈。”
大伯这时候也带着笑意说道:“没关系尧尧,只要你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语气敷衍,肯定是心里还盘算着儿子实习的事情呢。
景爸景妈则一头雾水,看着反应不太自然的景尧。
“好了大家,别闹了,”邬旭日终于开口,“我没开玩笑,景尧真的被保送到了同英。”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啊,真是真的?太……太好了!”景妈激动地喊了出来。
景爸也激动的摸了摸景尧的头,虽然他还没清楚怎么回事,但看到景尧的表情,就清楚这孩子是已经知道了的。
“这……不可能啊……”景松看着景尧,表情复杂。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啊!”三婶第一个反应过来,瞪了景松一眼,虽然事情突然,但既然已经说到这了,可不能表现的那么小气,“尧尧,恭喜你啊。”
大伯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唉,都怪大伯平时问候的不勤,都不知道咱们家尧尧这么有出息哈哈哈哈……”
邬旭日:“这个……景尧,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呃,我……我……知道……”景尧本来想装无知,但毕竟属于不太会撒谎的类型,还是说了出来,“不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刚才想说来着,还没来得及。”
“这样啊……”邬旭日略一沉吟,“说起来啊,这同英学院在每个市都有保送名额,一般情况是一市一人,但每年都会有二十个左右的城市是不限名额的,至于是哪个城市则无规律可循,而今年正好轮到我们市。按照常规保送程序来说,我们市教育局会根据各中学提供的名单进行初选,之后报往有保送资格的高校。但同英学院,唉,完全不按程序走,什么时候保送、保送几人、以什么标准,完全不公开,而且我们还得到过上级领导指示,无论同英学院有什么需要,都需尽全力配合。”
三叔:“啊,同英学院这么厉害。”
“是啊,”邬旭日接着说道,“所以这件事我很好奇,景尧,我们市今年的保送名单里原本没有你,而今天同英却突然宣布你被保送,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景尧:“我……我也不清楚……”
邬旭日:“我听说,今天同英的老师去了一中和你见面,难道你们就没聊到过这个话题吗?”
“这……”景尧面露难色,该怎么说?说同英是二科人总部而我是二科人?神经病啊!“她只是跟我说要我今天去报道,别的没说什么。”
景妈:“今天?”
“景尧!”景松突然吼道,“都是家里人,你能不能实在点?你平时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要没点特殊的原因,同英可能录取你吗?”
“闭嘴!”三婶呵斥了景松一句,看了眼景爸景妈的脸色,说道,“二哥二嫂,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们家景松也特别想上同英,这,都是自家人,如果有什么门路的话,还得请你们点醒点醒咱们。”
景爸一愣,景妈说道,“哎呀弟妹竟说外道话,我们家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哪会有什么门路啊,真的有的话也不能瞒着啊。”
景尧:“我爸妈也都还不知道这件事,但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呵呵,好吧,”邬旭日拿纸巾擦了擦嘴,“我想起来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罢起身就走。
原来这邬旭日正是景尧同学邬禹舟的大伯。邬旭日原本是绝不想和景连山扯上关系的,景连山在鸽城是出了名的人品不正行为不端,但毕竟他亲家的名声在那,与他结交的人无非也是看上了这一点,所以邬旭日才长久以来都避着他。然而今天他突然收到同英的保送名单,里面竟然没有自己的侄子,反而有众多从未听闻过的学生,其中更是有一个与邬禹舟同校同班,略加调查,便发现这景尧是景连山的侄子。于是联系钢厂王老板作桥,才有了今天的饭局,只为一探事情究竟。
“别,别介啊……”大伯一听就激动了,这邬旭日明显就是生气了嘛,这要让他带着气走,那景宇鸣的教育局实习机会肯定就吹了。
不爱说话的大伯母此时也有些激动:“那个,尧尧,你听大伯母的啊,你就说吧,只要是同英老师跟你说过的,哪怕不沾边,你也说。”
景尧真的无语了,自己说的难道不是中国话吗?只见除了爸妈的一桌子人,大伯一家、三叔一家、邬旭日全都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景尧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dududu……”景尧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正站着身子的邬旭日眼尖,一眼就看见那屏幕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