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握紧长枪,目光凌厉看向四周。如今情况紧急,容不得他藏私了。
看见宇文成都逐渐逼近,罗成不再犹豫,将浑身之力凝聚于长枪之上。此时此刻,他竟是要施展舍身枪。
罗成将目光锁定韩擒虎,那危险的气息,瞬间就让韩擒虎色变。他微有震恐,向后退去,便是此刻,罗成一枪轰出。
那一瞬间的凌厉爆发,韩擒虎心中甚至生起逃离之意。那一枪既出,便是无人可当,哪怕周遭诸将阻拦,罗成这记舍身枪依旧是刺中韩擒虎。
但好在韩擒虎撤退及时,亦有诸将护卫,并未刺中要害。但为了阻挡罗成,却是有近十人,在这短短时间被罗成击杀。
韩擒虎看着肩上血淋淋的伤口,又看着地上的诸多尸体,整个人都呆了。这样的威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韩擒虎不由得暗自庆幸,若是真挨了罗成这枪,恐怕今日便是他的忌日了。
击杀诸将,包围已被罗成突破,罗成不敢耽搁,连忙纵马欲逃。别看他方才一枪凶猛,但那已经耗尽了他绝大部分精气神。
若是继续厮杀下去,恐怕他难以讨到好处。最重要的是,宇文成都已经追杀而来,一旦被宇文成都追上,罗成难有抵抗之力。
但不等罗成跑出包围,宇文成都已经追至,罗成微微色变,正欲放手一搏,死力一战时。惊鸿忽然发出一声嘶鸣。
呼雷豹看见惊鸿,又听见那嘶声,顿时慌了,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甩身起来。宇文成都一惊,连忙夹紧,勉强支撑,不曾落马。
但事情可还没完,呼雷豹跳完之后,竟又来了个咸鱼翻身,把宇文成都摁在地上碾压一番,终于是甩脱。
随即,它起身狂奔,头也不回,向远方而去。宇文成都整个人都懵了,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了?
这样的念头,在宇文成都心中仅仅停留瞬间,但只是这瞬间,便给了罗成足够的时间。惊鸿四蹄甩动,迅捷如风,转眼间便是留下一个背影。
宇文成都自地上翻身而起,虽然方才被呼雷豹压了一回,但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只是此番让罗成离开,实在是有些可惜。
只不过,这次被呼雷豹摔下马背,实在是有些丢脸了。他面色微沉,目光幽幽的看向尚师徒。
尚师徒嘴角微抽,不知如何答话。也许上次被惊鸿踢了一脚,呼雷豹心中已经留下阴影。看来下次再与罗成对敌,绝不可再骑呼雷豹了。
若在平时,呼雷豹算是一大杀器。但在此刻,呼雷豹反倒成了拖累。
在诸将之后,韩擒虎对此熟视无睹,他一手捂住伤口,目光望着穰县方向,冷声下令:“敌将已败,机不可失,速带大军追击!”
诸将得令,便是统领大军,向后撤的南阳士卒追杀而去。宇文成都也是换回坐骑,往大军之中冲杀而去。
原本伍云召看见宇文成都截杀罗成,心中忧虑。但不曾想,罗成直接一枪杀出重围,宇文成都骑着的呼雷豹也是莫名出状况。
伍云召心中微喜,向罗成叫道:“三弟你先入城,我来断后。”
罗成此刻力量几乎耗尽,自然不可能留下来作死,他看了伍云召一眼,微微点头应道:“大哥你多加小心。”
罗成策马撤回城池。
伍云召一挺丈八亮银蛇矛枪,径直朝敌军杀了过去。
南阳兵马众多,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全撤入城池。而此刻,朝廷大军得韩擒虎将领,四面冲锋杀来。
其中更有宇文成都这等猛将,一路横扫,无人可当。宇文成都宛若化身杀神,大杀四方,所过之处,遍地尸体,无人生还。
此刻宇文成都也不去针对伍云召,同尚师徒等将领,各自带人在大军之中冲杀,南阳军队死伤惨重。
看着眼前场景,伍云召面带寒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尽力阻挡,让更多士卒退入城池之中。
如此厮杀一阵,伍云召浑身浴血带着军队退回城池之中。在城外,已经是遍地尸体,血流成河,宛如地狱般的景象。
在城下,宇文成都看着穰县城池,便为乘势攻打。到如今,他们已经是大获全胜,现在还不是攻城的最佳时机。
待麒麟关援兵抵达,大军休整一日,再行攻打必定事半功倍。
果不其然,伍云召退入城中不久,营后便是传来响声,鸣金收兵。
进入城池,伍云召可算是松了口气,今日凶险,乃是他平生仅见。伍天锡险些被宇文成都击杀,罗成也差点陷入死地。
此番战败,大军损失惨重,但好在罗成等人无事,实乃大幸。
罗成、雄阔海早在城楼上等候,见伍云召撤回,连忙相迎。
伍云召看见二人,摇头说道:“为兄无事,天锡现在情况如何?”
雄阔海答道:“方才已经令大夫看过,如今包扎好了,正在侯府休息。”
伍云召沉声说道:“无事便好,今日一败,敌军定会趁机攻城,即刻传令下去,严守城池,不得懈怠。”
随后,伍云召三人,同回南阳侯府去了。
……
朝廷兵马,中军营帐。
韩擒虎与诸将在帐中议事。他肩头的创口已被包扎,但脸色却依旧苍白,显然以古稀之年受如此伤势,对他负荷不小。
韩擒虎目光一扫,沉声道:“今日大胜叛贼,当趁此机会,一举灭之,诸位可有异议?”
诸将口中称是,并无异议。
韩擒虎颔首说道:“自南征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