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不怕死的叫起来,“就问你,这个够不够凶?够不够?”
“还说?”秦桑一脚踢过去,乌鸦一个后滚翻的滚了出去,“你现在不是应该跟我站在一条船上的吗?爷娶了那个张明月,咱们两个回去之后都得倒霉。谁也跑不掉!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这叫私定终身,是要浸猪笼的。何况咱们爷,那是能随便娶个乡下女人回去的吗?爷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该知道,带回去,她就是一个死。”
上官煦脸猛的沉了下去,“我倒要看看谁敢!”
乌鸦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了。
上官煦咧嘴一笑,脸上隐约的大酒窝阳光下格外的耀眼,“不还有秦桑在的吗?对吧!”
秦桑气结,翻了个白眼。
“行了,你就别啰啰嗦嗦了。爷守身如玉二十年了,在我自己都快以为我要孤独终老的时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对我胃口的丫头,你就不能为我开心开心?我这连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你想那么遥远的事做什么?”上官煦打住了还想继续念叨的乌鸦。
乌鸦叹了一声,“行,我不罗嗦了。爷说的没错,还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及时行乐也不是坏事。说不定时间来得及,爷你还能留个后。”
话刚说完,他脑袋就挨了一个石头,上官煦横眉怒对的看着他,“你就那么巴望着爷赶紧死是不是?”
“这不你自己说的吗?”乌鸦揉着自己的头,眼泪含着泪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行了,赶紧吃,吃完了去提亲。”上官煦咬了一大口鱼,顺便夸奖了一下乌鸦日益精湛的手艺。
张氏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银锭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又惊又怕,就是半点高兴不起来。
倒是张宁惊讶过后,一脸崇拜的看着青竹问:“姐姐,这是哪来的?”
“你别管哪来的。这钱虽不多,但也足够你们过很长一段时间了。姐姐不在,你好生照顾你娘。我还会想办法给你送钱,将来好好念书,做个小生意平平安安的长大,知道吗?”
“姐姐,你要去哪里?”张宁紧张的拉着她的手问。
青竹眼里闪过厉色,“去我该去的地方,找我该找的人。”
那一场烧尽她家人的大火,一直在她心里蔓延着,滋养着她的仇恨,定是要用那些人的血来浇灭。
许是爹娘的在天保佑,是赵王府三代忠良的庇护。
才会让她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继续存活在这世上。
她活着,绝不是为了苟且偷生。
是要那些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也许,她重生与此,就是为了遇见上官煦。
那个可以带她回去皇城,注定要在皇城之内厮杀存活的人。
她认识他脖子上挂着的半个狼牙吊坠。
因为另一半在父亲的身上。
如果那吊坠不足以确认他的身份,但有秦桑便足够了,她用了多大的气力,才忍住了看见秦桑想要涌出的泪。
甚至连目光多在她身上停留一刻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