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兰若的目光落在如夫人的身上,三分笑意,七分阴冷,即便如夫人没有抬头,也感觉到不对,她打了个寒颤,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果然,她听见司徒兰若道:“皇上,这件事怨不得德贵妃,也怨不得荀儿。幼子无知,臣妾身为母亲,最能明白德贵妃担心孩子的心情了。”
“那皇后的意思,是怨朕了?这是朕赏赐给煦儿的,他都已经这么大了,朕想早点抱个重孙,助他一臂之力的不为过吧!何况,这书是放在屋子里的,人家又不是拿着招摇过市的。怎么就被你们拉到这儿来跪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你们在后宫闹腾还不够,非得把手伸到人家房里去是吧?”耶律贺达越说越气。
被他这么一顿骂,司徒兰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浓,“皇上误会了。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耶律贺达看也不看她,掩不住厌烦的问。
“皇上自是一片好意。月儿心思细腻,她说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臣妾是信的。德贵妃爱子心切,言辞苛刻那也是人之常情。这件事,若论谁有错、、、”司徒兰若顿了顿,目光落下,再无半点笑意,“自然是如夫人和照顾荀儿的嬷嬷了。臣妾命她照顾明月的起居,明月不在,荀儿去寻张宁玩耍,为何会独自跑去了明月的屋里?如夫人和琼嬷嬷当时又在何处?不该碰的东西,怎么就让殿下碰了?思华斋便在望月湖的旁边,你们照顾殿下的人不紧随殿下身边,反而懈怠散漫,任由他一个人胡乱的跑。若是不慎落水,伤了殿下,你们这些奴才担当得起吗?”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敢有丝毫懈怠,确实是寸步不离的跟在殿下身边的。殿下去了姑娘的屋子,奴婢身份低微,不敢跟进去便在外头守着。没想到殿下出来的时候,手里会拿着不该拿的东西!娘娘明察。”琼嬷嬷伏在地上忙的为自己开脱。
“奴婢、、、”如夫人也刚想说话,司徒兰若却打断了她,“明月刚刚已经说了,一早殿下送去这东西的时候,如夫人你也是瞧见的。她不懂的这些事,你难道也是不懂的?你没有提醒她也就罢了。在明知道她房里有着殿下不该看的东西,为何还让殿下去了她房里?”
如夫人慌了,“奴婢,奴婢哪里知道姑娘不懂这些,会随手放在一边。奴婢、、、”
上官煦忍不住的道:“姑姑这话说的我都听不明白了。月儿要什么都懂,皇祖母用得着让她住进宫里,还让您这样资深的嬷嬷教她规矩吗?敢情,姑姑想领着皇祖母的懿旨不办事的啊!”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娘娘,奴婢在宫里三十多年了,奴婢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您是知道的啊!”如夫人带着哭腔的说道。
“行了,一个孩子都没看住了,还谈什么忠心耿耿?你们这些老奴,就是仗着在宫里的时间久了,都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了。”耶律贺达嫌烦的打断了她的话,“皇后,后宫是你管辖,这两个老奴怎么处置,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