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说的一番话让他找不到理由去拒绝。
如果长孙夫人要求去义庄,即便是他,也断然不能没有理由的阻拦。
他原想着,只要上官煦顺着他的话,此事便不了了之,既能让上官煦就此不明不白,又能遮掩掉他想遮掩的事。
可现在,他竟然有点骑虎难下了。
他气急败坏的话,不但没有让青竹生气,反而对他福了福身应道:“明月不过一介乡野村姑,王爷要做的事,我自然是不懂的。只是,为人子女,连累了母亲,却还要让她无法入土为安,这乃天下大不孝之事,明月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耶律齐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不知为何,他觉得她话中有话。
他一笑,“明月是吗?既然你已经和煦儿成亲,便和他一起唤本王五叔便是。对了,你觉得本王要做什么事呢?”
“明月不知。”青竹也笑了笑。
她抬头的刹那儿,耶律齐突然心里猛的一沉。
不知为何,这丫头的目光竟莫名的让他非常不舒服。
纳兰慧走过来,微微颔首道:“虽然王爷亲自来迎皇长孙回去,按理我不该再多管闲事。但,我既然答应了要为他们了了此事,也不能就此作罢。不如就一起去义庄,就算查不出什么,也要将张氏尽早安葬才是。王爷意下如何?”
耶律齐知道,他若再阻拦,纳兰慧一定会起疑心。
他不怕一个长孙夫人,却也是不能贸然得罪的,否则多生事端,只会更麻烦。
即便她看出了什么,料她也不敢随意说什么,待回去皇城之后,再从长计议好了。
“好,一切都依长孙夫人所言。”
义庄里一共放了六具尸体,仵作掀开张氏身上的白布,张宁已经冲过去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乌鸦在一边安慰他。
仵作接着将剩下的白布都掀开了,正欲告诉他们尸体致命伤的时候,纳兰慧突然转身看着上官煦问:“那天还有其他人到了家中?”
上官煦一脸困惑的道:“是啊!可我以为那也是许老爷派来的人。他们几个先到的,说是要抢婚。后又来了几个人,是来劝的。几个人相持不下就打了起来,我们一看他们内讧,自然不能留下当出气筒了,便跑了。也不知道谁刺了我岳母一刀,事情就成了这个样子。”
“皇长孙是如何知道,后来的也是许老爷家的人?”贺章问道。
上官煦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猜的啊!不是许老爷家的,清水村还会有别人家养了打手?”
“那就是那个许老头贼喊捉贼了?抢亲不成,便又派人杀了自己的家丁,嫁祸给他们。”纳兰慧看着耶律齐,笑着问:“王爷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耶律齐也笑,“夫人跟着长孙将军,胸襟见识本王自愧不如。夫人说是,便是了。”
“我说是可不行。贺大人,还要劳烦你好好拷问许老头和他的家丁。皇长孙需要赶回皇城,这案子你调查清楚了之后,务必差人前往皇城将一众细节告知皇长孙。”纳兰慧道。
“是,下官定当还皇上孙一个清白。”贺章忙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