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为什么能直接在我脑子里说话?”
“你居然连传音都不会?”素商口嫌体正地将传音的法子教给她,又叮嘱:“以后当着人前,不要和我说话,有事就传音给我。”
姜玉应了,那边陶子瑜已经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
衣衫鞋子都换了干净的,头发也重新束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大好看,却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打了声招呼,两人一猫一路朝着春水镇而去。
春水镇在桃溪村南面,距离只有二十多里。
以姜玉如今的脚程,这点路即便不用灵力也花不了一炷香的时间。
带着陶子瑜,竟然愣是走了一个多时辰。
小胖子走走停停强忍着没喊累,生怕被姜玉丢下。
一只大包袱背的颤颤巍巍,姜玉忍了又忍,才一把扯过背在自己背上,依然步履轻盈。
小胖子看得既羡慕又羞愧。
直到日悬中天,才看到写了“春水镇”三个大字的大门。
进了镇子,姜玉立刻察觉出了不同。
春水镇是方圆第一大镇,颇为热闹繁华,即使不是集日,街上也是人来人往。
可是今天,临街的铺子大多都关了门,路边连个摊位都没有,偶尔有个把行人路过也是神色匆匆。
姜玉按下心里的疑惑,抱着素商,带着陶子瑜往记忆中的小巷走去。
方氏的幼弟叫方文,在镇上的顺风镖局做账房。
方氏娘家父母早逝,只剩这一个幼弟,早年受了姐姐姐夫颇多照顾,两家关系自来亲近。
姜玉看天色估摸着这时候小舅应该在家午休,便径直去了家里。
果然,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青年闻声出来开了门,正是小舅方文。
方文开门看见外甥女,身后只跟了个肿着脸的男孩子,不由吃了一惊。
连忙将两人让进院子里来,又探头朝外看了看,才关上门转过身来看外甥女。
不等方文问话,姜玉已经眼圈一红,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扑上去抱着小舅大哭起来。
“小舅,我娘死了……我弟弟丢了……呜呜……”
一旁的陶子瑜见状想到自己爹娘,也跟着抹起眼泪来。
素商暗叹了口气,默默地跳到一旁。
方文没头没脑地听了这么一声,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等到意识到外甥女说了什么,顿时如遭雷劈。
方文比方氏小了十来岁,可以说从小是由方氏带大的,姐弟感情自然不用说。
如今突然有人说,他姐姐死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荒谬。
等到再三确认了这个消息,七尺高的青年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外甥女嚎啕大哭起来。
……
直到缓过劲来,方文带着两个孩子进屋坐下,才将事情问清楚。
等听到姜玉说小叶子失踪了,顿时坐不住了,又心急火燎地在屋子里转圈。
又犹豫了下,对两人道:“你们还不知道,最近镇上出事了。”
姜玉忙问出了什么事。
方文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道:“说是当朝三皇子被土匪绑到了我们这里,上面派了不少人来找。”
姜玉疑惑地看他一眼,心说这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啊。
方文抿了抿唇又道:“外面人都传,那三皇子根本不是被人绑了,而是自己逃到了我们这里,因为,”方文伸手指了指上面,接着道:“国师要杀他。”
姜玉吃了一惊,她是知道国师的,或者说,夏国就没人不知道国师。据传这国师法术通天,能呼风唤雨,深受皇帝信任。
姜玉问:“为什么国师要杀三皇子?”
方文摇头:“上面的事情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哪能知道,不过是这么说说,谁又知道真假呢。”
姜玉正要说话,就听素商传音来:“小玉,问问他那三皇子什么模样?”
姜玉照着问了。
方文沉吟:“什么模样我也没见过啊,不过听说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而且天资不凡,龙子凤孙,应该是长得极好的吧。”
姜玉传音问素商:“怎么了?”
素商问她:“你们这里的皇族可是姓夏?”
姜玉回道:“正是,夏国便是以皇族姓氏为国号,这些私塾里的先生都说过。”
素商嗤笑一声:“那你就没联想到点什么?”
姜玉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了转,面色陡然一变,开口问道:“陶子瑜,那夏元辰借住在你家隔壁,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陶子瑜茫然道:“他那房子就租了半年,说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喜欢我们这里的桃花,来养病的。不过倒是听我爷爷说,他那口音听着像是都城那边……”
说着陶子瑜猛然抬起了头,脸上血色尽褪,难以置信地看着姜玉。
姜玉喃喃道:“果然……”
方文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出声询问。
姜玉便把夏元辰的事情说了。
方文面色沉了沉,半晌才叹息道:“天道不公啊!”
此时几人心里对桃溪村血案都已经有了猜测。
国师同三皇子相争,三皇子逃到桃溪村隐居,却最终给村子惹来了灭族之祸。
全村两百多口人,只活了姜玉和陶子瑜这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失踪的姜烨。
而三皇子在牵连了一村子的人命之后,再次逃之夭夭。
这事能怪谁?
怪村长吗?村长只是想着村里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还能给村子得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