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科长瞄了一眼几个坐台小姐懒洋洋的半躺在沙发上,拉着郝经理低声说道:“里边说话!”
俩人进了一个小包间,齐科长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只是不停的抽着烟。郝经理吓得不知所措,惊慌的问:“齐老板,咋回事?谁把你得罪了?”
齐科长猛地盯着他狠狠的问:“我在这里唱歌的事,是不是你传出去了?现在搞得厂里满城风雨!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厂里工作?”
郝经理一听马上蹲下来抓住齐科长的手说:“齐老板冤枉啊!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难道我和钱有仇不想做生意了吗?”
齐科长厉声说道:“你别给我装!除了你还能有谁知道这事?”
郝经理闻言立刻变脸,生气的站起来,在包间里踱来踱去,突然停下来威胁道:“齐老板,你不要没事找事!你知道这个歌厅是谁开的吗?说出来吓死你!你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
看见齐科长可怜发呆的样子,郝经理又缓和的说:“齐老板,你不想一想,我们就是靠你们这些老板来捧场的,咋能去透露客户信息去害你呢?上次你把一个女娃咬伤了,光看病花了五六百都没有找你的麻烦,是不是?再说,你是这儿的常客,免不了有熟人看见。”又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最近经常说改制改制下岗下岗的,会不会是你一起来的人故意整你?你想想最近是不是在厂里得罪什么人了?”
齐科长脸色变得严峻起来,沉思了一会猛拍大腿说:“兄弟,不好意思,我一着急就只想是你走漏风声。现在我想起来了,难怪蔡姐有恃无恐的跟我闹!一定是老刘说给他老婆了。”停了一下又摇摇头说道:“不能啊!老刘也是参与了的,总不能给他老婆说吧。”思来想去,他站起来说道:“兄弟,抱歉错怪你了!记住咱今天没有见面!”说完就急急的走了出去。
一出门,只见一个小伙子正在撬自行车的锁。齐科长大喊:“大白天偷车,不想活了!”接着跑过去追。小伙子骑上自行车钻到一个小巷道里。齐科长边跑边喊,路旁的人们只是默默的看着。有的是好奇的目光,有的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表情,也有冷漠的匆匆而行。只是没有一个人去拦自行车。
郝经理下出来,气愤的自言自语道:“妈妈的装正经!明明来闹事却说什么没见面?”到了门口,看见齐科长跑着去追自行车。他转回头看见几个女孩子在窃笑,郝经理威严的问:“是不是你们捉弄他?”
一个女子幸灾乐祸的说:“谁让他变态折腾我们姐妹们!”
郝经理一听解恨地说:“好,这种混蛋收拾一下也好!但是给你们朋友说,别搞过头,不要给我添乱!”
自行车骑得并不快,慢慢进入了民房区小巷子。只见地上污水横流,房子高高低低。巷子口几位老人端着大老碗蹲在石板上边聊天边吃羊肉泡馍,几个三五岁的孩子绕着老人跑来跑去,时不时停下来扒在碗上吃一口。
进了巷子里面,三拐两拐已经没有了路,只有几家的大门开着。小伙子把自行车靠在墙上,双拳紧握怒视着齐科长面对面走了过来。
齐科长见状反而害怕了,恐惧了看着小伙子,靠的墙往后退。退着退着,转身就要跑,却发现有三个小伙子扛着木棍挡住了去路。
“有话好说!”齐科长举着双手惊恐地说。
“少废话进门上楼!”小伙子冷冷的说。
齐科长战战兢兢地跟着小伙子进了一个屋上了二楼。一进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熏得齐科长喘不过气来。齐科长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不到20平方米的房间打了两排地铺。最底下看着像是麦秆打的铺子,上边有破凉席褥子。被子胡乱堆放着,最里面还躺着一个人,只能看见乌黑的头发。
进门后,几个小伙子先是一阵乱打,齐科长惨叫着。可是声音很大,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有了声音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在一张破椅子上。他艰难的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发现对面地铺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大吃一惊,看了男孩子说:“你,你不是老周的儿子吗?”
男孩子蔑视的看了他讥讽道:“齐科长这么高贵的人还能认得我?看来你的劳资科长不是白当的!”
齐科长马上恢复了平时在厂里不可一世的样子,厉声骂道:“小周,你这个王八蛋胆敢叫人打我?这是犯法你知道不?不是我你怎么能接你爸的班从农村户口变成城市户口的?”
小周冷笑一声骂道:“你这个老混蛋,两年前我爸办离退让我接班的时候,你处处刁难!光我家的大公鸡就给你送了八个,还有红枣和核桃两麻袋。我们山区农村一年的副业收入就换了一个商品粮户口!你还许诺说要给我安排一个轻松的工作。实际呢?入厂后你连面都没闪过一次!”
齐科长沉默了,过了一会说道:“就算我没有守承诺,那也是你们进来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厂办已经安排满了,你只能去车间当工人。不管怎么说,我把你农转非办成功了!你现在把我引诱到这里干什么?”
小周一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过去在齐科长裆部狠狠的踢了一脚。齐科长大叫一声低下头去,小周猛地抓着他的头发,把头扯起来疯了一样喊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前面坐着的女孩子是谁!”
齐科长慢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