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敷衍道:“若我的外孙安然无恙,一切都好说。”
萧沉冽娓娓道来:“你掳走夏薇,总司令和四少都知道这件事。他们都以为那少年是四少夫人的私生子,唐夫人觉得,四少对唐家的情义还会跟以前一样吗?四少被妻子背叛,又被戴了绿帽,他只会嫉恨唐家,唐家继续支持四少又能得到什么?”
唐夫人明白他的意思,发生了这些事,唐家和四少坚不可摧的裙带关系即将分崩离析。
唐家的确没有必要再支持、帮助四少,而唐家想在金陵军政界保持现在的地位,必须另找一股力量。
“双方联手合作,若生了嫌隙,信任不再,不如好聚好散。唐夫人觉得呢?”
“萧督军说的是。原来萧督军志向远大,野心勃勃呢。”
“唐夫人误会了,我不姓江,虽然爷爷看重我,但比不上三位舅舅的血缘关系。我只是良禽择木而栖。”萧沉冽似笑非笑,“今天我冒着失宠于爷爷的风险,卖给唐家这么大的人情,唐家不应该投桃报李吗?”
“萧督军,这件事我还要跟我家老爷商量一下才能答复你。”唐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没问题。三天后,希望唐家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坐上轿车,在黑暗的西郊穿梭。
……
回到总司令府,萧沉冽立即向江总司令汇报。
江淮隐隐动怒,“人没事就好。唐家竟然还想养着那个孽障。”
“想来唐家不愿那孩子流落在外,毕竟世道乱,朝不保夕。”
“我不是吩咐你把那孽障送到一个稳妥的地方吗?为了救一个女子,你就不顾我的吩咐,擅自把那孽障交给唐家吗?”江淮怒得花白的短须颤了颤,狠戾道,“那个女子比我的吩咐还要重要吗?”
“爷爷息怒。我交给唐家的少年是假冒的,我早已把那孽障送到上海,有人看管着。”萧沉冽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你当真没有把那孽障交给唐家?”
“自然没有。爷爷没有吩咐,我只想把人救出来,就临时找了个假的来充数。相信再过不久,唐家应该就会发现那是个假冒的。”
“那个孽障在上海,我们还要养着,今后不用管他,让他在上海自生自灭。”江淮满是皱纹的眼睛划过一丝阴狠。
“爷爷英明。上海繁华热闹,但也是冷酷的地方,不容易生存。那孽障才十四岁,想要活下来,估计只能乞讨为生,还有可能被人害死。”萧沉冽淡漠道,“我们江家是名门望族,犯不着为了一个孽障坏了声誉,有损阴德。”
“这件事你办得好。千万不要把那孽障的下落告诉唐家。”
“是。”
江淮让他去歇息,在他离去之后,问江潮:“我让你查的那两件事,查到什么了?”
江潮回道:“我派人去找《金陵纪事》编辑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都找不到。我觉着,他们知道会惹祸,都藏起来了。”
江淮的眸色阴郁了几分,“游行示威呢?”
“金陵大学的学生游行示威一事,我找了几个学生,没问出什么。”
“换言之,这两件事都查不到?”
“都查不到有用的。总司令,照我看,这两件事应该没人在背地里安排。”
“若有人安排,此人心思缜密,谋略惊人。罢了罢了,既然这些事没有对我们江家造成太大的影响,先这样吧。”江淮倦怠地捂着额头,“老四在北郊大营怎么样?”
“四少在北郊大营勤于操练,不敢有所懈怠。总司令不用担心,四少知道错了。对了,总司令打算把戍卫队交给谁掌理?”江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