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姨看到巩雪抱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疾奔上楼,以为有什么事。
“小雪,你拿的什么?要不要我帮忙?”巩雪的感冒还没好利落,最近常听到她半夜咳嗽。
巩雪在楼梯拐角顿着步,探出头,冲着楼下的田姨笑笑说:“没事,我上楼放个东西,马上下来。”
田姨瞅她挺高兴的,心也松快了不少,她招招手,“快点下来啊,马上开饭了。”
“哦,知道啦。”转瞬没了身影。
巩雪把门反锁,立在书桌前,盯着桌上普普通通的黑色包裹。
包裹单还留了一页在上面,她把手压在心脏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才凑近去看。.
因为旅途辗转和雪水的浸泡,很多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可她和刚才一样,一下子就认准了收信的巩雪和寄包裹栏的高原两处字迹。
是他寄来的。
第一次看到他写的字,方正遒劲,硬朗帅气,和他的人一样,让人过目不忘。
里面盛装了什么?
她拎过重量,不重,看大小,像是衣服之类的东西。
他送她衣服?
一眼不眨地盯着看了很久,她才抬起袖子擦去包裹上融化的雪水。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她的嘴角一直是弯弯的。
想了想,她把包裹放进书柜最上面的空位,害怕掉下来,还朝深处塞了塞。。
“小雪,吃饭啦--------”田姨在催她。
她应了声,跑到门口,拉开门走了两步,旋即停下。
她想到什么,不放心,又折返裹取下,放进屋里唯一有锁的衣柜,锁好,才蹬蹬蹬地跑下楼。
二婶因为解决了房款的事,较之往年,对待家人的态度不知亲善了多少倍。
就连巩雪主动帮田姨和小王加座她都没说风凉话。
巩老是最高兴的一个,刚吃完饭,他就把分量足足的红包发给巩雪和巩涛。
巩涛还是年纪小,当着爷爷的面就把里面的压岁钱掏出来了。
十张崭新的百元钞。
他兴奋的巴着巩雪,要拆她手里的红包,却被巩雪巧妙的避过去。
“我们一样多,爷爷不会偏心。”说罢,她冲着精神矍铄的爷爷挤了挤眼睛。
巩涛最信任她,不再瞎闹。可是二婶却误会老爷子多给巩雪压岁钱了,她不冷不热地说:“涛涛你真傻,跟姐姐比什么呢?她是你爷爷的心头肉,比你多也是应该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往年的红包,她也从来不让人看,明摆着就是比巩涛多。
巩老面色一沉,正要说话,手却被熟悉的温凉握住。
巩雪朝爷爷轻轻地摇头,示意他不要掺和进来。
二婶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二叔脸色也不好看,巩涛紧攥着红包,低着头,耳根通红。小王是个精灵鬼,早在战争之初就和田姨躲厨房去了。
“二婶。”巩雪叫了声,把自己未开封的红包递给巩涛,“我和涛涛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