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红气恼极了,忍不住也吼了起来:“你非要看我们住在租的房子里吃糠咽菜,才开心么?我们想有个自己的房子就不行吗?”
“我为了这个新宅子,省吃俭用,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去,还借了一大笔债,你当我心里不难受。”
“两个孩子眼瞅着就大了,我们总得有个自己的窝,天天这样飘荡,你当我心安吗?”
云大娘进门的时候,就见着婆媳两个跟两个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站在院子里,剑拔弩张,硝烟弥漫。
不用问就知道必是刘白氏又来讨债,云大娘琢磨了一下问:“大宝娘,你上次说要跟我借钱去建房,我看材料都拉来了,你打算这笔钱啥时候还呢?”
刘白氏一看,真讨债的来了,起身拍拍土走了,临走还不忘了从李小红家的兔子窝里捉只兔子走。
李小红叹息地摇头对云大娘说:“我这个婆婆平时花一分钱都在算计,偏偏莫名其妙有时候会突然大方的离谱,倾家荡产的往外秃噜。不是一个好的当家人啊!”
云大娘无奈地摇摇头,这种事情谁都没法解决。
云大娘原是来和李小红商量,县令夫人想请她去议事,李小红摸不到头绪,很茫然。
新县令夫人是个爽朗的将门虎女,李小红一见她,便被她吸引,喜欢上了她。
有的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总能成为一群人的中心。
县令夫人未语先笑:“我早就听说你了,我年少时在京城待过两年,和云大娘打小就认识,她可是时时提起你,对你可是钦佩的紧。”
县令夫人上来就攀交情,李小红见县令夫人一点都没有架子,便开心的与她交谈起来。
却原来县令夫人听云大娘提起,李小红打算办个帐房学校,觉得这是个机遇。
在甘肃这个地方,地处西北,学风淡薄,民风彪悍。
若是县令在为官任上能够把学风抓上去,哪怕就是这种教人手艺的学堂,政绩上也是深厚光彩的一笔。
便与李小红商议,学堂算是公办,聘李小红做山长,就是校长。
教师由李小红招募,县里负责建起学堂,并给每位教职员工发放工资和三节补贴,入学的贫困学生除了减免学费外还有额外的生活补助。
李小红一听大喜,她一向觉得无论任何事情与政府合作是最佳途径,政府代表强权机构。
光是给教职员工发放工资和贫困学生的补贴,李小红自己就撑不下来,有政府的支持,自然最好。
李小红前世一直都属于公家人的身份,很明白,社会地位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有的时候,远远比钱财管用。
公办学堂里,她是山长相当于校长的身份,她的身份不同,地位不同,以后做很多事,方便许多,哪怕不给她给工资也是愿意的,
两人一拍即合,县令夫人见李小红如此配合,非常高兴,邀请云大娘和李小红两人留饭。
吃着典型的西北饭手抓羊肉,李小红看着和车轮一样大的烤馕,心想这厨娘可真是粗旷派。
刘白氏回去之后并不死心,她心想着,李小红竟然有钱能盖起大房子,依着李小红谨慎的性格,手头必然留有余粮,她一定要去诈出来,放在李小红手里,指不定要去帮助别人去了。
刘白氏一想到,李小红手里可能拿着真金白银,心里不由得痒的难受。只觉得吃不下,睡不着。
反正家里就剩她一个人,随手收拾收拾,又赶到城里来。
刘白氏进门看到刘大牛在家,刘大牛自从听说老娘上门要钱,便一直留意着。
刘大牛算着老娘若来大概在半上午,每天一大早去新房那边安顿好,回家等老娘上门。
刘白氏一看,哪能不明白刘大牛是在等自己,心里就有些恼火,这个大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越来越护着他媳妇,难道自己是老虎吗?能把他媳妇吃了吗?护成这样,给谁看呀。
想着想着,刘白氏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只觉得,若是下面几个儿子都是这样,你说养儿子到底有什么用啊?
刘大牛原本准备着,老娘上来就要钱,没想到,竟然开始落泪了,有些不知所措。
刘白氏也忘了要钱这茬,只断断续续叨叨的埋怨着儿子,只疼媳妇,不知道疼老娘,刘大牛一个头有两个大。
刘大牛忙转移老娘的视线,只说这几天新房那边材料不足,他要急着去买,让老娘帮他去看着工人,招呼招呼。
刘白氏心理终于平衡了些,觉得儿子还是看重她的。
刘大牛是真的忙,工地上的工人要人处处盯着,要不然就会偷工减料。
云大娘那边的宅子,因是江南风格,对木工的要求特别高,许多起承转合的地方,要非常细致,昨天他去检查的时候发现,有的地方契合的不好。
这明显就是木工不认真,住上两年,很多地方会松动裂开。
刘大牛要求他们返工,所有的材料又要重新准备。这个季节干燥的好木料不多,他昨天下午在市场跑了一圈都没找到,今天还要再去找。
刘白氏到了工地上,只见刘老实和二牛都在搬砖捣土,小叔也在一旁和着泥。
刘白氏一看,便不愿意,上去拽着刘老实问:“你们怎么自己上手干了,不是包给他们吗?”
刘老实讷讷地说不出什么来,二牛不大高兴,只跟他娘说:“大哥在的时候还好些,大哥不在这工人就不认真干活,一会就找不到工人了。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