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踌躇地看着李小红:“李大家,你是教育专家,你看这些问题怎么办?”
李小红一边思索,一边慢慢说:“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财力来支持每个孩子读书认字,但是我们可以给他们生存的根基。”
“如果县令夫人您出面与一些大的商会行会协调,把那些半大的小孩子送去做学徒,只要能管一日三餐,有一技之长的孩子,总比什么都不会的更有生存能力。”
“另外我还想建议,通过参加这几次的年会,我发现其实各家的太太夫人有很多是闲在家里,无事可做的,尤其是并不当家的夫人太太们,可以让她们参与到这件盛事中来。”
“有的人可以负责孩子的教育问题,有的人可以负责把这些孩子送去那些有能力抚养,但是不愿意领养孩子的家庭中去。”
“比如我家,我家里也可以接两三个孩子去住上几年,等到他们可以出去做学徒的时候,直接送出去,这样可以减轻孤儿院的负担。”
“还要招募一些义工,可以去监督这些助养孩子的家庭能够善待孩子,这是一项很巨大的工程,想把这个事做好,可真不容易呢。”
县令夫人紧紧拉着李小红说:“这些想法都很好,先做个方案给我,我去一一落实实施。”
李小红深深地望着县令夫人:“若您把这些形成一套制度推行开的话,这个孤儿院以你的姓氏为名,也不要领公家的一年几两银子,变成了一个慈善组织。”
“让所有有善心的大户人家参与进来,也是给那些闲在家里无事可做的夫人太太们一个磨练的机会,一个提高自己能力的机会,给这些孩子们一个新的出路。”
“如果这个孤儿院不是公务机构,不需要等到公家的计量拨款,我们自己就可以做了,在门口竖立一个牌匾,把大家的捐款都写在上面。”
“建立一整套的帐册,让那捐款的人随时可以查到善款的去向,每一分的开销。”
夜已经很深了,李小红还在伏案疾书,刘大牛忍着困,再三催她赶紧睡。
李小红非要把自己脑海里的灵感写下来,怕到明天可能就忘了。
“到底是多重要的事呢?要这样熬着自己的身体?”
“与银钱无关,只与我自己的热情有关,是我想做的事。”
半个月后。赵氏孤儿院在原址上重新开业。
县令夫人和太太们穿戴一新在台上坐着,李小红与原来的孤儿院原来的几位工作人员,一些相关行会的工作人员,以及年龄渐长的孤儿们在台下坐着。
县令夫人发表了令人感动的开业致辞。把这次开业中诸位太太夫人们的善心,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帮助都点到了。
着重阐述了她们能发挥的重要的作用,可预见的成果,对这些孩子们的帮助,对于挽回一些受虐待儿童的生命。
紧随其后的是一长串的任命。院长便是县令夫人,组织委员是朱大地主家的大媳妇。
县令夫人隆重介绍道:“大家都知道,朱家大媳妇儿,朱大太太是宗妇,管理过几千人的宗祠。现在虽然不管家事了,但是,她对于我们这个孤儿院的非常重视,主动请缨,来从事组织管理工作,我们相信孤儿院在她的管理下一定能够为这些孩子开创更美好的明天。”
“下面介绍我们的教育委员。是河南商会会长的夫人。河南省会的会员涉及到县城里的各行各业。这次我们有幸邀请到河南商会会长夫人,加入到我们的这个委员会中。主要是负责我们七岁以上孩子的教育问题。”
“还有我们的纪律委员,是驻军陈将军的夫人,会负责所有助养我们孤儿院孩子的家庭的回访,主持正义问题。……”
李小红在台下坐在院长身边,用低低的声音问道,“现在您不是院长了,只是一个小小的班头,心里可有怨言可还舒心。”
曾经的院长用小小的声音回答,“我非常开心,今生今世从来没这么高兴。非常舒心,今生今世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
整个孤儿院的事情慢慢走上正规,李小红便功成身退,找云大娘去喝茶修养。
云大娘问她:“你可甘心,没有在这个事情中占据一官半职。”
李小红摇摇头说:“我只是给他们一个理念,帮他们做个方案,真正能出力的人不是我,我最多能成为一个工作人员,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而县令夫人选的那些,这真是有能力,有实力,有势力可以做成这件事的人。”
“而且,我还有我的帐房学堂啊,光这一项事情就够我以后忙的了。”
新年过后不久,李小红便接到了通知,账房学堂召开奠基仪式。邀请李小红参加。
李小红携大徒弟、三徒弟和工作中熟悉的几位积年老账房,共同参加了奠基仪式。
奠基仪式由县令大人主持,召集了许多在古浪镇文化界有点名望的人。
李小红甚至见到了五车学堂的几位老学者。
县令大人发表了简短讲话,邀请李小红这位未来的山长大人上台讲话。
李小红把朱总理的“诚信为本,操守为重,坚持准则,不做假账”宣言,拿出来宣讲了一番。
简单的奠基仪式结束之后,李小红与五车学堂曾教导过刘文星的老夫子们客气几句,打算离开。
却被五车学堂的山长绊住,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山长热情地与李小红攀谈,让李小红升出一种幻觉,似乎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