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士宏补了一句,继续道:“悬空寺的三更大师在来时的路上遇到一伙匪众,探明后确定他们是唐飞的手下,便将其押到了联盟,讯问之下其言和唐门主所说的唐飞之事一般无二。另外,保定府震天镖局龙震天龙镖头擒到兵器榜排名第五的阴阳环左春,兵器榜是不被联盟承认的,左春这个所谓的排名纯属个人臆想和唐飞的盅惑,但他无故罔杀天香阁阁主谭香阑却是不争的事实。杀人偿命,左春这厮待新盟主继任后将手刃于他,为武林除害!”
台下众人一阵煽呼。
“众位,唐飞不敢来,但我们的联盟大会却不是为他而开的。现在,我们先比武论道,选出新的武林盟主,只要年龄不过四十岁的英雄侠士皆可上台来竞选盟主!”
这次大会最初的目的是讨论解决兵器榜的事情,但现在兵器榜基本上算是解决了。唐飞来了自然省事,不来的话便发个联盟通缉令,江湖中便再没了他的立身之所,除非他愿意像五毒教主那样躲起来永不现身。
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个人儿的话;码字的一只笔写不出两个地儿的事。
就在联盟大会比武热火朝天的进行之时,唐飞却在一个打火烧的铺子里要了碗馄饨和俩火烧夹驴肉吃着这顿早饭有些晚午饭有些早的饭。
他看起来显得很平静,换了一身农夫的衣裳,头发弄的很乱,胡子拉碴,本来挺白的面庞不知道抹了什么,变的黝黑黝黑的,只有那一双眼睛放着慑人的寒光。一只苍蝇在他头顶转来转去,他只看了一眼,那苍蝇便打着转儿落到地上,看起来似是摔死了。这一幕,打火烧的小贩是绝对看不到的。别说他早已忙的热火朝天,就算他盯着那只苍蝇也绝看不出这只苍蝇竟然是被人看死的。
但唐飞的心中却绝不似面上那么悠闲和平静。他的一个火烧已经吃了近半个时辰,馄饨已经是第三碗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平静的吃过一顿饭,吃的这么多。
他在想自己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报仇么?可是他突然间竟忘记了自己和唐家究竟有什么仇恨。仔细想想却也想不出来。然后他就醍醐灌顶的打了一个机灵。他和唐门根本就连半点仇恨都没有,是人家跟他有仇,但唐门似乎从来没有找他报过仇。在他杀了唐元之前。
现在,他是真的跟唐门有仇了!
唐飞并没有亲自接到联盟的战帖,但借着天下人的嘴,哪里能找到不透风的墙!
他现在犹豫要不要进去那个大院,出了这个铺子,沿着当街的小道走到尽头,上了大道朝北走不过三五十丈便是武林联盟的大院,若是再朝北走就是刘关张结义的三义庙了。这个庙当然不是那哥仨为了结义而修建的,事实上这个三义庙修建至今才不过百余年,乃是前朝大德年间一群屠户集资修建的。
唐飞觉的自己并不怕死。死对他来说甚至是一种解脱。生无可恋的人往往对未来没有憧憬,对生活失去希望。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充满了灰色的尘埃。
一个不怕死的人他的胆子就一定很大吗!
这并不是一定的!胆子大小和怕不怕死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一些胆子很大的人他们其实很怕死,一些怕死的人在某一时刻会变的胆大包天。
唐飞甚至想不出自己这一生想要的是什么,仅仅是唐门么!自从他有了这个念头的那一刻,他这一生就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甚至丧尽了天良。这个念头把他的灵魂吞噬了。
他从懂事的那一天开始,他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对他的父亲说他相当唐门的门主。然后他的父亲为了帮他实现这个念头,重新污染了本来已经洗涤干净的灵魂。
冷不丁的,唐飞突然笑了。他笑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此时此刻竟然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他从来没有想过两个火烧一碗混沌就能让他满足。
他是叱咤风云的唐飞,兵器榜的主人,将许多的武林大豪玩弄于鼓掌的能人,但他从来没有为此骄傲过,甚至时时感到一阵悲凉。因为他也是武林中人。他想到自己这些做的这些事,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怀疑这些事是他做出来的。
“我的灵魂一定是被恶魔给控制了!”
想到此处,他吃完了火烧和混沌,放下一锭十两的纹银,走出了徐记驴肉火烧的铺子,出了小街上了大街,朝北走了下去。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往前走,影子也往前走,他竟然试图踩中自己的影子。这当然是无功的,任何一个人,无论他是皇帝还是平民,高手还是学徒都没有这个能力,在这一点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
世界有黑夜和白天,自然也会有正义和邪恶。
自古君王一朝得势万骨枯亡。这些人为什么不能用好坏来判断。而一个普通人,哪怕杀了一个人就是坏人,就得偿命。
杀人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坏人。
君王也有好赖之分。圣君杀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暴君杀人自然是为了自己的权势。
江湖也是一样的。侠客杀人是为了除暴,土匪杀人是为了打劫。这就是土匪和侠客的区别。
燕达安庆幸自己没有带领兄弟成为一群真正的土匪。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土匪了,当然,离着侠客还有一段距离,他跳上台去,不是为了盟主,而是为了在天下英雄的面前展示自己。因为他已经不怕曝光了,他要开始成为一个侠客了。
“在下燕达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