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荤铺,顾名思义经营的菜式相当稀少,主要以猪肉和下水为主,再搭配点黄瓜拉皮花生米之类的简单凉菜,所以上菜特别快,不大工夫,围着油腻腻围裙的小伙计就把菜给上齐了,又开了两瓶燕京啤酒,一次性杯子盖在瓶口往桌子上一放,吆喝一声:“菜齐了。”
臧春生抱着头不说话,闷了半天才说:“我儿子打小儿聪明,那年高考,是乡里的第三名,为了给他凑学费,我把牛卖了,地也转了,就这还欠了一屁股债,没办法只好到首都来打工,挣钱供养儿子读书,今年他上大三了,学习不错,还交了个女朋友。”
“上大学花钱是挺厉害的,尤其是交了女朋友,那花起钱来真是没边啊。”刘子光似乎是深有感触的附和了一句,还掏出烟来递给臧春生一根,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他乡遇故知的老朋友一般,而并非警察和犯人的关系。
这句话说到臧春生的心里去了,他接过烟,先殷勤的帮刘警官点燃,自己才点上,叹口气说:“孩子要买纽巴伦的鞋,要买杰克琼斯的褂子,还有什么张牌还是李牌的裤子,哪一样不是几百上千的牌子货,可是要没这些,在学校里就抬不起头啊,大人吃点苦没关系,就怕孩子受委屈啊。”
“孩子花销这么大,你一个人打工压力挺大的吧?”刘子光拿筷子拌着没调开的黄瓜,拉家常一般问道。
“唉,本来我在我们乡剧团也是个台柱子,后来和班主有点矛盾,就跑了,进京三年,当过送水工,卖过煎饼果子,卖过报纸,还在北影厂当过群众演员,一场戏五十块,我有底子,他们都喜欢用我,不过这一行也不是旱涝保收,有时候一个月能整好几千,有时候半个月连一个通告都没有,我就是在北影厂门口等戏的时候被老蔡挑中的,他让我去演领导,就出个席,说两句话,给五十块,我寻思这活儿不累,来钱快,就干了,我不知道他是骗人啊。”
“干过几回?”刘子光问。
“天地良心,就这一回!”臧春生虽然嘴里信誓旦旦,但是眼神有些闪烁,手里的啤酒杯也微微颤抖。
“老臧,你是走过江湖见过世面的人,我既然不是在审讯室问你,而是在二荤铺和你谈这个,你心里就应该有个数了,说吧,别藏着掖着,没意思。”刘子光淡然道,夹起一块爆肚吃着,两只眼睛盯着臧春生的脸,似乎早就将他看透。
臧春生一咬牙,说:“我和老蔡去年就认识,我帮他干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起码十几次,都是外地当官的进京办事,我冒充国务院的主任去说两句话就得,起初我也怕,老蔡劝我,这帮当官的痰迷心窍,脑瓜子都是短路的,你架子越大,说话越拽,他们越把你当回事,我试了一下,还真是这个理,后来我胆子也大了,装起领导也象那么回事了,我的价码也从刚开始的五十涨到现在的二百了,不过这回的钱老蔡还没结给我。”
“那辆车是怎么回事?”
“那个车是老蔡联系的,听说是通过关系认识司机,那车是一个离休老干部的配车,老干部平时不大出门,车都是家属在用,具体是谁的车,给多少钱,我都不清楚。”
“那下面的戏你们打算怎么演?”超级无敌召唤空间
“叔叔,出事了,学校宿舍被盗,生活费都丢了。”小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助,开学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儿,确实会让人手足无措。
“别慌,叔叔马上就到!”刘子光一骨碌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等他赶到北清大学的时候,警察和学校保卫处的人已经到了现场,这是一起性质很恶劣的入室盗窃案,窃贼投开了门锁,将几位女生的钱财洗劫一空,室内凌乱不堪,连被褥都被掀开了,统一放在架子上的饭盒餐具也都扔到了地上,桌子上,抽屉里更是一片狼藉,行李箱敞着盖子,里面的东西都被扒拉出来,但奇怪的是,比较值钱的ipad,卡片数码相机却没有被窃贼拿走。
几个保安站在门口,和派出所警察闲聊着,这起案件性质虽然恶劣,但是涉及金额不大,没有深究的必要,当务之急是加强校园保安力量,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警察们公事公办的找宿舍值班员、受害者谈了话,做了笔录,拍了现场照片就回去了。
几个女生都吓坏了,窃案是早上她们洗漱的时候发生的,算起来时间不过几分钟而已,而且那时候宿舍里到处都是人,窃贼居然能如此从容的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带着偷来的万把块钱从容而去,这是何等的镇定,搞不好就是宿舍里的人做的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家长们也都来到了现场,纷纷安慰自己的孩子,由于是刚开学,学生们还没开始办理饭卡,本地银行卡,所以手上的现金较多,这下全被人洗劫一空了,见到叔叔之后,小雪难过的抬不起头来,双手搅着衣服不说话。
“丢了多少?”刘子光问。
“两千,还有叔叔给我的那个信封。”
“那就是三千块,没关系,叔叔这里还有,这张卡的密码是六个六,回头你在自助机器上修改一下就行。”
小雪接了银行卡,欲言又止,刘子光追问道:“咱么了?有事别瞒着叔叔。”
“早上我在走廊见到一个人,好像是火车上的那个。”
“哪个?”
“就是和我们一个车厢的旅客,那个带太阳眼镜的女人。”
“你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