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中,常玉莲心中暗自盘算。她此番失//////身于严鸿,本也是为保家门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并无什么真情实感在。只是如今米已成炊,再无后悔余地。算来严鸿长相、身份、家道,都是无懈可击的夫婿,只是自己怎能甘心与人做二房?又进一步算计道,自己既然要想扶正,那严鸿家中的娘子,终究是个麻烦,回到京师无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让严鸿把自己的原配或休或弄死,然后再把自己扶上正妻之位。这样一来,也就因祸得福,不枉这一遭牺牲清///白。
此外,还要把严鸿院子里长的顺眼的丫头都弄死,或是卖到行院里去,免得有那狐媚子与自己分宠争宠。实在不行,就让自己身边的丫头陪严鸿几夜,先栓住他的心,等将来再找个由头断送了那丫头的命就是。
红烛高照,锦幛罗帏,一身大红嫁衣头戴大红盖头的二八佳人,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这副景象何等美好?谁又能想到,如此良辰美景之际,这锦账佳人的心中想的却是如何杀人害人,独霸严府?
就在她脑子里盘算着如何害人,如何揽权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她蒙着头,不知来人是谁。心想多半是自己的陪嫁丫头进来,这个**///货,难道今晚上就想来和我分姑爷么?但又怕来的是严鸿,不敢口出恶言,故意装出一副柔和的语调说道:“可是相公回来了?”
“不是相公,是小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天仙人物,竟想着让他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听声音是个女子,却不是她的丫鬟。而且语气粗暴。常玉莲出身书香门第,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子嘴里能说出这种话,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扯开盖头观看。见眼前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红衣女子,一身劲装短打,赫然还背着一口鬼头刀。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常玉莲心头打突,暗想:莫非这就是严鸿之前那个山贼相好?看这模样十有**就是她,她难道是不忿我和严鸿成亲,来报复?
她想要喊自己的陪嫁丫头,却瞅见对方背上那口刀,害怕引得对方恼起,一刀两断,那就再没什么后计了。正在胆怯犹豫时,对面那女子轻佻的伸手过来,一端她下巴,把她的脸向上一仰。常小姐气得浑身发抖,可又害怕,还是不敢反抗。
孙月蓉仔细凑过端详了几眼,低声嘀咕道:“别说,你这小娘确实挺漂亮的,难怪那没良心的演这出戏来。不过你别喊,喊也没用,你那陪嫁丫头早被小爷打晕了。”
常玉莲饶是心狠腹黑,奈何此时身边无人可用。她可不认为自己这闺中弱质能打的过这位女强盗,当下颤声道:“你……你想要做什么?相公……相公就要回来了,这院子里都是锦衣卫,闹起来,你便逃不掉了。你赶快走吧,今天是相公和我的好日子,别惹相公发火。过了今天,我在相公面前为你讲情,让他把你接回来,咱们做个姐妹,也是无妨。”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常玉莲虽然大处糊涂,小地方还是颇为精明。她寻思只要先把这女贼哄走,回头再让严鸿派兵捉她就是,等她落到自己手里,自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因此嘴上不断在讲好话。
哪知孙月蓉却不听这套,冷笑道:“闹啊!你闹就是,随你的便!小爷今天来,就是专门来对付你的。另外,这个姐妹啊,我看咱是没缘分做了。”说着话,她走上前去,施展出擒拿手法,扳住常玉莲的肩膀,微一用力,就把她的胳膊反扭到背后。
常玉莲几时吃过这等苦头,当下痛的哭叫起来,不住哀告道:“姐姐饶命,姐姐饶命!你放了我,我今后一切都听姐姐安排,不敢有二话,今晚这洞房也让与姐姐就是。将来过了门,你做大,我做小的,绝不敢违抗。”
孙月蓉不再理她,抹肩头拢二臂,用一条绳子将她捆了个结实,捆的她不住的哀告喊叫。只是不论怎么喊,也没人来,就算陪嫁丫鬟被打晕了,这满院的锦衣卫呢?
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常玉莲偷眼观看,见严鸿一身新郎官的打扮从外面进来。她忙喊道:“相公快救我!这女贼要杀我,还要杀你,你快叫锦衣卫,再叫爹调衙役来啊。”
哪知严鸿混似没听见一般,进到房中,先看了看她,反过头来对那女贼道:“月蓉,怎么样,捆结实了没有,不要被她自己挣脱了绳子。”
孙月蓉昂头道:“什么话?就这娇滴滴的大小姐,有什么本事挣脱绳子?只是我怕把她勒坏了,将来你要心疼。”
严鸿在她肩上轻打一掌道:“又调皮,不成话,当心回了京师后,我不疼你。你还让她在这乱喊乱叫做什么,随便找块布把她嘴堵上就是。”
常玉莲完没想到是这种结局,不由气的眼前发黑道:“严鸿,你还是不是人?怎的帮外人来对付你的娘子。我的容貌,我的才学哪点不如个丑贼?你到底是眼瞎还是心瞎?”
不料严鸿一改往日那副轻佻的模样,冷声道:“我的娘子?你也配啊?常玉莲,你的脑子,和你哥哥一样不好使。你还问哪点不如她?在我眼里,你哪点也不如月蓉!她一心爱我,而你图的只是个钦差大老爷外加首揆长孙而已。我若真是帮着你去对付月蓉,才叫眼也瞎,心也瞎呢。今天之事,无非是一场戏,这出戏的名字叫《钓金龟》。现在龟们都来了,留着你也就没用了。月蓉别傻站着,快堵嘴,然后我带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