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不,女侠!”宝儿连忙说道,“你别冲动,我们很乖的!”
另外两人是直接被吓晕过去了。
温雨嘉侧眸看了她一眼,一点都不像个被劫持的,压低了声音,道:“护卫军就在隔壁,若是我出声,怕是你会比她们先没命。”
刺客的手一抖,凶狠道:“你说什么?”
“我的命随你,反正现在被你拿在手上,也没办法逃了。若是能以我的命,救她们三人,我想也算是值得。”
当人质还那么猖狂?!
刺客将刀刃压过去,道:“你就不怕死?”
“我当然怕,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不是吗?”温雨嘉轻声说道,“这两败俱伤的事情,我是不想做的。你可以放了我,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让你走。”
“我为何要相信你?”刺客道。
“可没那么多的时间让你考虑了。”
温雨嘉话音刚落,就听到隔壁一阵重重的关门声,她倒吸一口凉气正要喊,被人一把捂住了唇。
胳膊被人牢牢抓住,那刺客一个翻身,推开她逃出窗外。
温雨嘉步子踉跄,被宝儿接住,后者泪眼朦胧正要出声大喊,却被人用一根手指压住了唇。
“嘘——别出声。”温雨嘉制止道。
窗户微微颤动,等再看去,人早已消失不见。宝儿掰开她的手,皱着眉头不解道:“雨嘉,为什么让她走掉了呀?”
“即使现在抓住了他也没用。”温雨嘉道:“你没看到刚刚搜查的那堆人中,有人故意放了她一马?我看这人在宫中是有同谋,即使抓住了她,也奈何不了的。”
庄宝细细想了想,道:“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现在上报,或许还会怀疑我们是他的同谋,正值选秀,你也不想节外生枝吧?”
“嗯嗯,我知道了。”庄宝走到一旁,关上了窗户,道:“此事我断不会声张。”
天刚刚擦亮,数十个宫女端着水盆、衣裳,一路来到西湘苑。住在这里头的公主,便是当年传闻染病而在此修养的八公主。
红棠是宫内的头等宫女,行至宫前,停下步子,她弯腰轻敲木门,笃笃两下,未得到回应,等待片刻,又复而敲门,道:“公主,该起了。”
无人回应。
“八公主。”她再次说道,“今日还有早课,该起身了。”
连连两三回,红棠觉得有些不对劲。往日八公主算是宫中起得早的,虽说身上染了病,但对生活上的打理,总是井井有条,不会有半分偏离轨道。像是早起赖床这种事,也更不会发生。
红棠本担心她是又染了其他什么病,心中焦急,连连又敲了两下门,未得回应,只好对隔空对门行了个礼,说道:“恕奴婢无礼!”
她往后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两个护卫上前,一左一右,踢开了木门。
“轰”地一声,木门落地。屋内光线昏暗,通向里屋的纱帐层层叠起,落在地面,桌子上的茶水被打翻,泡开一半的茶叶零零散散贴在地上,丝绸地软湿了一大半,光是看着,就知道这其中遭受了怎样的争执。
红棠心砰砰直跳,顾不得礼仪,大步迈进屋中,纱窗被完全打开,从窗外涌入不少树叶,落了一地。
那把红木椅被人掀翻,一条白绫挂在梁上,只穿着里衣的陆婉容,死状凄惨。尖叫声穿透西湘苑,红棠扑通一声,被吓得跌倒在地!
“公主……公主死了!”
八公主出事这件事,不到半日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秀女宫还有人不知道昨夜进了刺客,一早入了殿内,听闻有这等奇事,也纷纷议论了起来。
“该不会是那刺客谋害了八公主殿下?”
“我看是,你不知道,昨夜我们的屋内都被翻了个遍,生怕一个疏忽将那刺客放走,我看他不是什么善茬。”
“可是他为何要谋害八公主啊?”
“或许是在逃跑时,不小心被八公主看见,狗急跳墙,才害了八公主的命吧。”
温雨嘉跟在管事嬷嬷后面入的殿,管事嬷嬷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平日里便板着张脸,此刻听到她们如此议论,更是沉着声音怒道:“都在做什么?!都忘了规矩了是吧?”
众人被吓一跳,连忙止住了话题。
“宫中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就胡乱议论?都是名门闺秀的女子,怎么也像个市井妇人一般聒噪?”掌事嬷嬷环视一圈,沉着面庞道:“这里可不比在闺中,你若嘴上没有把门,惹怒了贵人,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你砍得!”
都是十几岁的姑娘,被她这么一说,便吓唬住了。
低头齐齐认错,道:“嬷嬷说的是。”
庄宝在其中格外害怕,偷偷在底下拉了拉温雨嘉的衣袖,小声道:“怎么办?该不会是我们……”
温雨嘉侧头,“嘘——”
庄布因为这事万分担忧,而同宿舍的两人也觉得该将此事上报才是。温雨嘉拉着几人,开了个小会,忽悠了一番,倒真是把几人给忽悠住了。
若是昨夜上报,那还算是妥当。但如今,命案也都发生了,她们又因为受了惊吓,晕了大半日,再去上报,怕是连个好都讨不到,反而可能因为包藏刺客而被问罪。
几人心惊胆战了一日,最终决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不再提起。
入夜后,迷香悄悄透入窗内。
本该最难入眠的几人,反倒沉沉睡了去。窗户的一角被人偷偷掀开,黑影二次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