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朔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才刚刚见面,连一句正常的问候都还没有说出口,朝思暮想的人儿只剩下胸膛殷红。
“啊”
莫朔发出一声悲鸣,从大悲到大喜在到大悲,他的意志饱受摧残,犹如百虫噬心,这种悲痛让他崩溃。
他拼命捂住微微的伤口,可是无济于事,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顺着他的指缝溢出。
“不要,都给我回去,回去”
莫朔的双目通红,眼泪终究无法止住。
长月微微没有说话,也未曾在意自己的伤口,她仔细的看着莫朔,眼底尽是温柔,突然她笑了,嫣笑无声,闭月惊鸿。那是一种释怀,更是一种解脱。她抬起纤手轻轻擦拭莫朔的眼角,哪怕千言万语,只这一眼便足够了。
突然,长月微微的双手环上了莫朔的脖子,两颗颤动的心房接触在了一起,相互传达着那无法抑制的爱意。双唇触碰,有的不止是柔软,还有那积压在心底的情感。她满足了,相对于守护这个世界,她真正想守护的,也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罢了,生命走到了这里,起码结局是好的,她甚至有些庆幸,如果不是这样,或许这一辈子他们之间都不会有太深的交集。生离死别,也没有那么坏嘛。
长月微微紧扣是双手逐渐松软,但是嘴角的笑容从未消散,只有莫朔还紧紧抱着她。只是现在他不在哭泣,只有双手还在颤抖。
“微微等我,在过一会儿,我就来找你,今生不行,还有来世,不怕”
“呜呜呜,太感人了,我真不该告诉你这湖底被我埋下了归道树的种子,都是我的错,我还可以弥补,所以你也去死吧”神秘少年舔了舔银匕上的鲜血,神情内疚,此刻的他,嘴角沾血,哭的稀里哗啦,对比鲜明,宛如变态。
莫朔抬头,瞳孔涣散,被其注视的神秘少年心头悸动,突然安静。只见莫朔的瞳孔一圈一圈的扩散,在瞳孔外围形成一圈淡金色的细线,至于期中的瞳孔已不见了踪影,宛如透明,倒映着外界环境,细线颜色极速转换着,由金到银,最后定在了灰色,期间至少变幻了几十种颜色。
而在莫朔的脑海里,仿佛一直有另一个自己在诱导他
“看着心爱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后悔吗,愤怒吗,懊悔自己的无能吗,你这种渣滓不配掌控身体,将身体交给我,我去宰了他,屠尽他的族人,为爷爷报仇,为微微报仇,难道你不想报仇么?你这种渣滓有什么资格存在,快把身体给我,我要去杀了老狴犴,杀了眼前这个人,我要去报仇”
脑海中,另一个自己被灰色气息所笼罩,浑身充满着负面情绪,一种凶残戾气呼之欲出,仿佛天下皆敌,眼中只有杀戮。
“呵呵,怪我自己是个渣滓,在哪里都是蝼蚁,身体,只要能报仇,给你又如何”。
神秘少年盯着莫朔的眼睛,他这一生所经历的所以不好的事情犹如过电影般来回浮现,逐渐放大,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仇恨山洪暴发式的席卷着他的大脑。他想到了母亲的遭遇,想到了父亲的不公还有兄长的欺凌,一系列的仇恨让他心智崩溃。此刻他丧失了理想,一心所想的只有复仇。
“王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给我去死”
神秘少年喊着一个莫朔没有听过的名字挥动匕首向着他杀来。
莫朔此刻灰气罩体,通透纯粹的眼睛中只有单纯的怒意与杀戮,他狞笑着,眼角灰气蔓延,瞬间冲了上去与其展开生死搏杀。
“杀杀杀,不管是你,还是那老狴犴,都要死,这世间所有人都该死”。
神秘少年异常强大,比起当年的狴犴,只强不弱,然而这种状态下莫朔也是强大的异常,还有那不畏生死的狠辣,此刻的他赤手空拳的与神秘少年战在一起。舍命相搏。
神秘少年一刀贯穿了莫朔的手掌,可是他仿佛毫无痛觉,硬生生揪下了少年持刀的手臂。
极致的愤怒让他们忘却了此前所掌握的所有技巧与能力,有的只是纯粹力量的搏杀,不死不休。
他们相互纠缠在一起进行着最为原始的搏斗。莫朔张口撕咬掉了神秘少年的耳朵,接二连三的疼痛让他意识稍微清醒,这种搏杀手段让他心悸,他想挣脱开来,可是莫朔眼角散出的灰色雾气牢牢的缠绕住了神秘少年,侵进了他的识海,他最后的理智被泯灭,只有那日积月累的愤怒被留了下来而后无限放大。
与此同时另一空间内,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一名中年男子睁开了禁闭已久的双眸,瞬间两道精光射出,大殿颤抖,方圆千里灵兽匍匐,人皆胆颤。男子眉头半皱,神色微怒。
没有任何动静,男子凭空消失,再次出现,已然站在了一座名为长生殿的堂口。殿中无他,只有一盏盏清油小灯从上到下,以次排列期中。
其中一盏小灯灯火熄灭,灯盏破裂,上面刻有一个名字王青
“你先出去”
王莽开口,声如洪钟,雷声滚滚,侍殿童子瑟瑟发抖,听见此声犹如天籁,跪拜之后迅速退出殿外。
王莽隔空画出符印打在了名为王青的长生灯上,一幅幅画面从灯中浮现,王莽眉头微皱,画面之中,只有王青那支离破碎的身体和那一脸惊恐的表情一闪而过,剩下的只有一片灰色,片刻之后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蕴藏天机么?”
王莽暗自思索,天机,道域,机缘
此刻的地球之上
神秘少年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