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邢净羽逐渐向外走去,他还在凄厉的吼叫着:“你说什么?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直到那个身影远去,却终究没能在回头哪怕是眺望一眼,更或者一个确定的眼神。
转过身去,无力的背靠在铁门上,半蹲在那里,眼神绝望的看着牢顶,两行老泪奔涌而出。此刻,这个曾经英雄一世,却又枭雄一生的老人竟是嘤嘤呜呜的哭了起来。
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恍若嘲笑一般,是讽刺自己的一生,还是在讥笑命运的摆布?对他,是否太过无情?他又会不会觉得这一切无非都是自己一手捏造,罪有应得罢?
邢净羽脚步迷离,不知什么时候?却已经到达天牢之外,然后继续迷离的向着外面走去,那些守卫在僻巷两旁的兵士不住投来好奇的眼神,诉说着他们的不解。
在众多异样的目光中,邢净羽继续一步步的向外走去。耳边还在不断回响那个绝望的声音,“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啊,我的女儿......。”
他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可能是因为青龙的关系,独自一人走出去,竟是无人上前盘问或者阻拦,任由他脚步迷离的走着。
一直到走出天牢地域,然后到达皇城东门,中途少不了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或者讥讽的神色,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见到邢净羽那身妆容,总是无人敢上来造次的。
走到东门哪里,竟是奇怪的没有见到青龙,不知他去了哪里?直到半夜,他终于到了青州城,然后漫步在大街。当他在一处光亮的地方停下来的时候,抬头一看。
门楣上触目惊心的写着“福源客栈”几个堂皇大字,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迈动脚步,然后走了进去。马上有人上前来招呼,道:“客观,您是住店还是吃饭?”
邢净羽沉默着没有答话,然后自顾的走到一张空桌面前。此时的福源客栈却是出奇的安宁,除了邢净羽便再无他人了。
“酒,”沉声叫道,然后那小二也是知趣的转身离去,没有再询问什么。不多时,果然端来一个坛子的酒水,然后又自顾的端来几盘下酒菜便离去了。
不知怎的?他今天出奇的想喝酒,竟是到了这般痴迷的地步。以前从未饮过酒,只是在铁家村喝过那种浸泡过草药的药酒,但那酒没有这个味道,也没有这般惆怅。
陡然间,天空暴闪一下,几乎照亮整个大地。然后,一声震耳的雷鸣声响起,声音之巨大。再不久,稀里哗啦的暴雨便下了下来。
雨声杂乱迷离,好似人的心情一般!这场骤然暴雨,果在这个时候下了下来,落在了地上,却也落在了人的心头,那般冷冽,还有难受!
从小儿送来酒的那一刻,邢净羽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丝毫不顾周围的其他景象。从铁家村出来开始,他的酒量暴增,不多时,一坛酒便下了肚。
狠狠摇了摇坛子,确定已经没有了。带着几分半醉的声音,道:“小儿,快拿酒来...。”小儿闻声,三两下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
“大侠,您刚才还没有付酒钱,我们这?您是不是先?”没等小儿说完,邢净羽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一锭五十两分量的银子摆在桌上。
小儿见状,立即露出一副垂诞的神色,伸手接过银子,铿锵的道:“好嘞大侠您稍后,酒马上就到。”长声大呼着离去。
眨眼,果然又搬来比之先前更为巨大的酒坛,邢净羽撒手接过。直接用劲气吹开泥封,再度有一口没一口的海饮起来。
狂风吹了进来,带着几分水汽,使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小儿骂骂咧咧的走过去关好了门户。屋外雨声暴戾,好似这场大雨即将吞噬大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