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众人顿时身躯微颤,而面上却是一片沉着淡定,见此我眼露激赏,很好,临危不乱,这份气度和胆识令我甚是满意。
听罢,无名一脸坚毅道:“头顶苍天,脚踏大地,今日,吾等以生命起誓,永不背叛主子,如若违誓,不得……”既然他们皆以起誓以示自己的忠心,我亦不必太过苛刻,随即出声制止他即将说出口的恶毒诅咒。视线一一扫过,见众人脸上那怎么也藏不住的动容,我上前一步,伸手虚扶无名一把,“起来吧,既然你们诚心留在我身边,以后大家便是自己人,这些虚礼什么的,我不喜。”
听罢,无名等人顿时眼露感激,几人只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即无名眼角余光瞟过静立前方的娇颜,见翠莲由始至终都没向他的方向看过一眼,眼里划过一抹黯然。这一切都落入了我眼中,一阵负疚感顿时涌上心头,等一切结束,只要他们还君心似我心,我便亲手为他们这段绮丽的爱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此刻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人的生命竟如风中摇曳的烛火,不知哪阵西风便会将其熄灭。
由于加快脚程赶路,我们一行人在天黑之前终于走出这莽莽群山,想不到群山脚下便是一个村庄。我记得当我们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在最后一丝余晖隐入天际时,入眼处是那笼罩在橘色光晕中的宁静村庄,我们一行人最终在一户农家小院中住下,主人是一对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妇,家里无子女,男的木讷老实,女的纯朴善良。见我们一行人着装与此地的大异,她却将我们当成路过此地的过客,热情的将我们迎进小院,向我们介绍了小院中正低头编织竹篓的中年男人,而男人只是“嗯”了声算是应和,至始至终都没抬过头。
见此七娘一脸尴尬的对我笑道:“那口子就是这德行,客人莫怪,客人莫怪啊。”说话间早已将我们一行人领进了大厅,索性这家农院还算宽敞,除了主人的卧房外竟还有四个收拾整洁的房间,我自是单独一间,翠莲和轻语一间,其中最大的两间分别是无名等十人居住。
晚膳是清粥加红薯,还有几道农家小菜,七娘一边吆喝着众人开饭,一边扯下腰间的围裙,看着翠莲和轻语将最后一道小菜端上桌子,扯开两张木桌,大家都围坐在桌子周围,这顿饭吃得甚是尽兴,并不是饭菜有多么可口,相反的还有些难以下咽。饭间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大家纷纷开始谈论人文地理,诗词歌赋,其间无名与无情两人论及武道与商道,更是侃侃而谈,对于这个时代的商道,两人见解独到各异,却又各有所长。无心却是精晓奇门遁甲之术,无阳精通行军布阵之发,而无月催眠之术更显精湛,只要他对谁使出催眠术,任那人心智再坚定,终是任人鱼肉。其余几人分别是易容之术与医术中的佼佼者。看着那一张张年轻飞扬的脸孔上泛着自信光芒,略显平凡的面孔顿时璀璨如天上星辰。就连一旁埋头扫荡的中年男人也不由频频抬头张望,一脸欣赏。我心下震撼无比,还以为他们只是一介武夫,哪想他们不仅武艺了得,更是博学多才,而他们这个组合分明是强大得令人心惊胆战的强强联手,亏我以前还只将他们当成是一般的侍卫。话又说回来,拥有这样一支队伍,如驾驭得当,别说是保全生命,就是逐鹿天下亦是轻而易举之事,只可惜,我有的只是一颗避世遁尘之心,而无睥睨天下的野心。
第二日一早,我们一行人便向七娘夫妇辞行,而那个木讷的男主人竟破天荒的出现在门前,目送我们一行人远去,从头到尾都未置一言,只是我没注意到,在我转身的瞬间,男人那平静无波的黑眸突然划过一抹精光。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队伍,静立在门外目送众人离去的的女人突然敛起笑颜,转而一脸凝重的侧过脸,轻声问道:“那个孩子便是那命定之人吧?!”语气虽是疑问,而那肯定的态度是不置可否。
男人并未回答女人的问话,而是一脸深沉的转身进门,在女人以为男人不会再搭理自己时,一道飘渺悠远的声音自屋内传出,“命定之人既已出现,天下终大乱。欲解救黎民百姓于水火,成与败,只看那个人的爱有多深。”声音飘渺悠远,仿佛来自远古,穿越光阴的洪荒。
听罢,女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摇摇头,没办法,丈夫就是这般另类。从没想过他会给自己一个正面的答案。轻叹着踏进那虚掩的门扉,一室光影斑驳。
不知无名他们是怎样办到的,当我们辞别七娘夫妇二人,来到村口时,远远便见不远处的绿茵小路旁正停置着一辆普通至极的马车,此时那匹纯黑的良驹正低头啃着路旁的青草。
当看到不远处停放着的马车时,翠莲和轻语都不禁发出一声轻呼,而我则是心间涌上阵阵感动,这时无心上前一步,躬身道:“主子,前方已为你备好马车。”声音不卑不亢,嘹亮爽朗。
看着眼前这张刚毅异常的俊颜,我只觉眼眶酸涩,柔下声线,“嗯,既然一切安排妥当,大家准备启程。”“遵命。”无心转身示意随后赶来的众人即刻上马准备启程,而我则领着翠莲和轻语向着马车大步迈去,进到车内,我不由心惊,想不到这辆外表看似普通的马车竟是内有乾坤,入眼处是那熟软安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