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飘散着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我脑中唯一的念头便是:杀,杀,杀!杀尽眼前的黑衣人。
一声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顿下了手上的动作。低头,看着刺破肩头的利剑。剑尖滴滴答答的滴着鲜红的血,这样鲜艳的颜色,是我生命的颜色,这刺痛了我的眼膜,脑中空白一片。
痛哭隐现眼眶,王爷爹爹含笑看着我,宠溺的浅笑。娘温软的眼神,是我心底最深的眷念。颜寂尘,寂尘。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不,也许比喜欢还要多。
倒下的瞬间,恍惚中似看见一个深埋骨髓的身影,一身白衣依旧不然纤尘。
邺城
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中,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毛笔,随手将药方交到一旁候着的小厮手上,吩咐道:“追风,到医馆将上面的药材抓齐。”
接过单子,追风一脸犹豫。
“还有事?”白衣男子自书架上取下一本医书,细细翻阅。
“属下告退。”追风退出房门,随手掩上房门。
白衣男子缓缓抬头,出尘的脸上沉静如水,清寂的眸中一片忧色。
简洁清雅的房间中,千工大床上躺着一位绝色女子,女子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一位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垂头静立在一侧,不时抬头看向床上的女子,明亮的眼眸闪过一抹怜悯之色。
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美丽的女子,纵是一脸病色,依旧美得这样惊心动魄。难怪主子会动心,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主子那样出尘的人。
床上之人突然咳嗽不止,小丫鬟急忙上前,但见女子竟然吐出鲜血。吓得小丫鬟惊叫一声便转身冲出房门。
房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颜寂尘放下手中的医书,微拧修眉。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小丫鬟急促的声音突然传来,颜寂尘突然心下一沉,起身,打开房门,急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
“主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姑娘吧。”小丫鬟声音都带了哭腔。
“她怎么了?”
“姑娘吐血了。”
“……”颜寂尘举步向房外走去,脚步急切,
看着床上吐血不断的女子,颜寂尘清寂的眸子慌乱一片,面对过往的苦难,他都淡定从容。如今,他再也无法像以往那般淡定,他不希望她有事。
自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颗深棕色药丸,犹豫着放入女子嘴中。
女子虽不再吐血,但脸色却更差了几分。
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子,颜寂尘紧拧修眉,清寂的眸子染上一抹忧郁。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上女子苍白的脸颊,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浅笑。
你总是这样惊心动魄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我的心竟然还活着,担忧、喜悦、害怕,这些鲜活的感情主宰了我所有的思绪。我感觉我不再是我,却又是我,也许这样的我才是完整的。
皇城
丞相府偌大的书房中,地上跪着两个人,书案前坐着一位锦袍男子,几近妖孽的脸上沉静如水,淡漠的眸子平静得如夜晚的大海,安宁而祥和,只是这样的他却无端让人心中发怵。
跪在前方的黑衣男子微抬头,阴冷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跪在黑衣男子旁侧的是一位青衣男子,男子低垂着头,满头青丝散下,看不清此时的神情。
空气中传来的气息压迫得人呼吸困难,房中的两人早已是满头大汗,唯有坐在桌案旁的男子依旧慢条斯理的看着手中的书,气定神闲。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方放下手中的书,视线自下面两人身上轻轻掠过,道:“你们说说,你们错在哪里。”
黑衣人一凝,阴冷的眸子隐现一抹恐惧,当即隐去,跪正身子,道:“属下不该自作主张,违背主上命令。”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那你觉得本座该怎样处罚你?”乔亦崖一脸温雅的浅笑,看着黑衣男子的目光却冷如冰。
黑衣男子不由脊背发凉,浑身颤抖,声音略不稳,道:“你不能杀我,我……属下是主子亲自委派来帮助小主子的,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主子好。”黑衣男子振振有词的辩驳道。
“是吗?”乔亦崖冷笑道:“本座何时说过要他派人来帮助,而且还是这等废物。”狭目中满是轻蔑,薄唇讥诮的勾起,极尽嘲讽之意。
黑衣男子阴冷的眸子掠过一抹冷光,手紧紧握住,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刚毅的脸上涨成酱紫色,但他却无话反驳。
“这次本座无端损失一万人,你们说,何以消除本座心中怨愤。”乔亦崖一脸温雅,声音温和得就如和老友饮茶聊天般。
“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青衣男子开口道,俊脸上波澜不惊。
“既然敢违背本座的命令,那当初就该知道今日的结果,本座已经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但你们却三番两次的想要挑战本座的底线,很好。”乔亦崖一脸阴狠之色,“来人。”
当即走进四位孔武有力的黑甲侍卫,抱拳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四人动作整齐一致,一看便知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将他们带下去,鞭刑伺候,两百鞭,如少了一鞭,本座将会百倍千倍的加诸在那人身上。你们可明白?”
“属下明白。”四人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本座累了,下去吧。”乔亦崖一脸疲惫之色,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